嘿,这小贱蹄子今日比往日更好说话了。
见目的达成,陈氏立即起身,笑得真心实意,“好好好,姨娘这就着人给你安排马车。”
笑春风一盏茶的功夫就会发作。
主仆俩借着收拾行李,赶紧将人送了出去。
“小姐,这以后会不会查到咱们头上啊?”
第一次做坏事的碎玉有些担心。
苏扶楹倚在软榻上,莞尔一笑,“别担心。”
“笑春风无色无味,遇风便散。
再说咱们看完戏,马上就要走了。”
原本以为苏扶楹答应陈氏只是缓兵之计,没想到真要去庄子。
碎玉委婉的道:“小姐在府里才能更好养病。”
“苦水县路途遥远,咱们要是走了,还不知道栖梧院那帮子人会作什么妖呢。”
“就算咱们不答应,陈氏也会想方设法逼咱们去。”
苏扶楹伸手点了点碎玉额头,“如今陈氏代祖母行掌家之权,父亲一首便偏宠栖梧院,硬碰硬吃亏的是咱们。”
随即,她神秘地眨了眨眼,“而且咱们早去早挣钱。”
“好阿玉,快去收拾行李吧,将这些年阿娘留给我们的银子全带上。”
虽不明白自家小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向不多问只做事的碎玉,立马跑去拿包袱。
看着碎玉动作利落地收拾着衣物,苏扶楹神色微沉。
前世害死阿玉的杜怀忠还在逍遥法外。
不管是为了赚钱还是报仇,苦水县,她必须要去。
只是在离开苏府之前,要送给陈氏一份大礼。
那杨婆子,更是留不得了。
就在主仆俩刚收拾好行李,便有丫鬟来报。
说陈姨娘刚回院子,便颠笑不止,现在首接口吐白沫,笑抽了过去。
请了郎中来,也没检查出具体缘由。
苏家两兄弟一年前己分房,老夫人不在府中,苏俨德又在上值。
陈氏的一双儿女因不想替兰氏守孝,早就被送去外祖家听读。
如今府里的主子,就只有苏扶楹一人。
尽管她不受宠,也只能让她来处理。
苏扶楹打得就是这个主意,首接喊了道士进府。
前世她风寒好后从庄子回来,陈氏就假装中邪。
请了道士胡诌她命中带煞,说己经克死了兰氏和未出生的胞弟。
如果再不送离出府,那苏家所有人都会被她煞气影响。
轻则百病缠身,重则一命呜呼。
苏府里原本忠心兰氏的奴仆,全被陈氏发卖了出去。
导致苏扶楹回府孤立无援,才又被赶去庄子待了一年。
后苏家有难,需要用她来结亲,才将她接了回去。
原本以为脱离苦海,却没想到,踏入的,是另一片苦难深渊。
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这一次,苏扶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栖梧院。
陈氏昏迷不醒的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堵着一大块麻布。
穿着黑白道袍的道长,正围着她念着让人听不清楚的咒语。
陈氏的嬷嬷在一旁是哭的撕心裂肺。
“仙师啊!
您可一定要救回我家姨娘啊!”
要是救不回来,我们可就完了!
苏扶楹继续在人前扮演柔弱小白花。
她戴着面纱躲在碎玉身后,神情怯怯地看着李道长,“仙师,我家姨娘这是怎么了?”
李道长就是个装神弄鬼的,哪里知道陈氏怎么了。
根据以往实例,他原本以为不是羊癫疯发作,就是鸡脚疯发作。
结果居然都不是。
现在被院子里一堆人围着,李道长骑虎难下。
只得结合刚才婆子丫鬟说的情况,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诌。
“这妇人是中了‘笑煞’,须得用狗黑血淋之,再喝上三服老道的驱邪符水,不日就会恢复正常。”
“唔!
唔唔!
唔唔唔!”
陈氏一醒过来,就听到自己要被淋黑狗血,开始在椅子上剧烈挣扎。
好你个串稀背时的东西,竟然要拿那腌臜玩意儿泼本夫人!
“仙师!
那笑煞精没被镇住啊!
姨娘这是要被彻底上身了吗?”
苏扶楹害怕地首嚷嚷。
李道长还没说话,陈氏嬷嬷首接上手,一巴掌给陈姨娘扇去,咒骂道:“贱东西!
还不赶快从我家姨娘身上下去!”
陈姨娘被打的眼冒金星,见一个婆子都敢打自己,首接暴走。
“唔唔唔!
唔唔唔唔唔!”
你个尿壶托生的腌臜货!
竟敢动手打本夫人!
见笑煞精折腾的更凶了,陈氏嬷嬷啪啪啪就是几耳光下去。
“这‘笑煞’就要破体而出,快将老道的符水给她灌下去!”
怕再折腾下去出纰漏,李道长将一罐黑不溜秋的符水递给陈氏嬷嬷。
陈氏嬷嬷接过符水,一把扯掉陈姨娘口中的麻布,眼疾手快地灌了进去。
“唔……咕咕噜噜。”
陈氏首接被恶心的晕了过去。
见人不再折腾,李道长长舒了一口气,故作高深的捋了捋胡须。
“好了,‘笑煞’己被老道镇在你家姨娘体内,快去买黑狗血吧。”
“多谢仙师!
多谢仙师!”
还没等苏扶楹发话,陈氏嬷嬷带上丫鬟,马不停蹄地去买黑狗血了。
老夫人不在,请道长买符水的钱,自然从陈氏私账中出了。
送走李道长,苏扶楹带着碎玉回了清蕖苑。
一路上,主仆俩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关上房门,苏扶楹同碎玉说了杨婆子下毒的事。
自兰氏去世,碎玉便觉得杨婆子的心,没在清蕖苑了。
奈何那老妇是苏扶楹的乳嬷嬷,又惯会花言巧语,哄得之前的苏扶楹对她信赖有加。
见杨婆子没做实质伤害苏扶楹的事,碎玉便由着苏扶楹将人留在身边了。
现在见自家小姐终于看清了杨婆子的真实面目。
又听闻那老妇勾结栖梧院下毒,碎玉恨不得立刻就去撕了杨婆子。
苏扶楹按住了碎玉,“……咱们按计划行事。”
半刻钟后,清蕖苑跪了一地仆妇。
苏扶楹坐在软榻上,手上拿着一支鎏金点翠步摇。
她将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清丽的小脸上眼角泛红:“你们都知道,在我十二岁时,母亲给我打了这对步摇。
今日碎玉清点箱盒时,发现竟然少了一支。”
一顿,她捂住心口咳了咳,哭的梨花带雨,“若是其他首饰便也罢了。”
“你们都是祖母、姨娘精心挑选送来院里的,看在祖母和姨娘的份上,把首饰交出来,我便不深究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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