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寻打算将姜小果送进酒店时，后视镜里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
原本要送她回福田区的指令在导航显示"您己偏离路线"时戛然而止——后座的人突然挣扎着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锁屏界面赫然是姜小果抱着抱枕的笑脸。
周寻问姜小果“姜小果？
你还好吗？”
"密码...密码是..."醉醺醺的女孩蜷成虾米，额头抵着真皮座椅不断蹭动。
姜小果认真的想密码，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周寻看着姜小果的状态，想着姜小果的此时此刻的状态，大概也不能说出来密码是啥了。
周寻对代驾说，去xx酒店吧。
当苏航在套间外探头探脑时，周寻正用毛巾擦拭镜片上凝结的雾气。
镜片后的视线落在床上熟睡的人身上——二十七岁的姜小果连醉酒都保持着端正睡姿，与五年前那个和周寻去北京尽调奇妙商铺这个项目时扯着他领带傻笑的实习生判若两人。
周寻想起五年前姜小果在普凌的最后一天晚上，周寻走投无路，为了马东生的投资，让姜小果做了暂时的内鬼，让姜小果辞职。
说出了那该死的百分之十。
在没有周寻的这五年的时间里，没有周寻的陪伴，姜小果自己在蓝禾经历了同事的被刺，领导的抢功，他亲眼看见他亲手养大的玫瑰，被践踏。
"真不送她回家？
"苏航指了指姜小果亮屏三十七次的手机，最新消息来自"602群：又加班？
门禁改到十二点了" “不了”，回过神来的周寻看了一眼姜小果的手机继续说道“就在这里吧，应该是合租房己经过了时间锁门了”周寻取下腕表放进收纳盒，金属扣与丝绒内衬相撞发出轻响："蓝禾公寓正在管道维修。”
他转身走向客厅沙发时，目光掠过玄关处姜小果的高跟鞋——后跟磨损严重却擦得锃亮，像极了她这些年跌跌撞撞的轨迹。
次日清晨的对话在姜小果惊慌的抽气声中开场。
当她说出"回家"二字时，周寻整理西装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停滞——他想起昨夜送医记录里那个被酒精刺激到胃出血的急诊患者，正是住在蓝禾公寓602室。
"苏航要请客。
"周寻将烫金菜单推过去时，指尖扫过姜小果泛青的腕骨。
她条件反射般缩手的动作让他想起三年前在普凌会议室，这个总是把衬衫下摆扎得一丝不苟的女孩，是如何红着眼眶把辞职信拍在他桌上的。
回程的封闭车厢里，车载香氛混着姜小果发间的柑橘香，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当她说出"吐槽墙"三个字时，周寻突然升起隔音板："去年高鼎并购案，你帮陈贤代持的股份..."他转头对上她骤然收缩的瞳孔，"蓝禾公寓的房租，是靠这个？
"姜小果抓着安全带的手指节发白。
她终于明白昨夜周寻执意送她去酒店的真实原因——那个被克里斯对话间谈起的合租房，早就成了资本棋盘上的抵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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