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通道的应急灯把夏晚晴的侧脸映成血色，她腕间的凤凰金纹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陆清尘突然拽住她往怀里一带，三枚淬毒钢钉擦着发梢钉进墙面，腐蚀出的窟窿里腾起青烟。
"闭气！
"陆清尘扯下苏瑾的丝巾蒙住夏晚晴口鼻，指尖凝出冰晶划开通风管道。
窸窸窣窣的蠕动声从西面八方涌来，像有千万条蛇在舔舐混凝土。
苏瑾踹开变形的闸机，枪口对准抽搐的安检员——那人眼球凸起，脖颈鳞片密布，嘴角咧到耳根："新鲜...血肉..."消音手枪的闷响被此起彼伏的嘶吼淹没。
陆清尘反手甩出七枚冰针，针尾拴着的真气细线在空中交织成网。
最先扑来的三个变异者撞上冰网，瞬间冻成冰雕。
"西南角配电室。
"夏晚晴突然抓住陆清尘手腕，金纹顺着两人交握处蔓延，"那里有更浓的腥气，像是...蛇卵破壳的味道。
"苏瑾突然拽着夏晚晴的头发往后扯，子弹擦着她锁骨打进黑影。
半人半蛇的怪物摔在台阶上，尾椎骨处还挂着江城艺术学院的校徽。
"管好你的凤凰。
"苏瑾的蛇形胸针不知何时变成猩红色，"再乱感应，我先烧了这丫头的羽毛。
"陆清尘一脚踹开配电室铁门，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密密麻麻的蛇卵挂在电缆上，每个卵泡里都蜷缩着昏迷的乘客。
中央控制台前坐着个穿芭蕾舞裙的少女，足尖鞋在地面敲出咔哒声。
"师兄比师父说的还俊呢。
"少女转头露出半张蛇鳞脸，另半边竟是清纯可人，"青萝等您蜕皮等得好苦。
"夏晚晴突然痛苦地捂住心口，金纹顺着脖颈爬上脸颊。
陆清尘揽住她后腰渡入真气，发现少女手腕系着的银铃与师父房檐下的惊鸟铃一模一样。
"昆仑玉碎的时候，师父的诛妖阵就破了哦。
"青萝舔着峨眉刺上的血渍，那是苏瑾保镖的，"师兄猜猜，现在昆仑山顶还有几块好肉？
"苏瑾突然甩出个遥控器，整个配电室骤然亮起紫外线。
青萝惨叫一声，蛇鳞在紫光下冒出黑烟："你怎么会有龙虎山的...""去年拍下的法器，三个亿。
"苏瑾踹翻配电箱，扯出缠满符咒的电缆缠住青萝，"陆清尘！
取她天灵盖三寸的逆鳞！
"陆清尘并指如刀刺入青萝眉心，触感却像插进淤泥。
少女的身体突然坍缩成无数小蛇，空荡荡的舞裙里传出娇笑："师兄摸得人家好痒，十八年前你把我蛋壳埋在昆仑雪里时，可比现在温柔多了。
"夏晚晴突然挣脱怀抱扑向控制台，金纹在她掌心凝成火焰形状。
染血的手指猛砸向红色按钮，防爆闸门轰然落下，将蛇群隔绝在通道另一端。
"通风系统...咳咳...有孢子..."她瘫在陆清尘怀里呕出金血，"苏小姐的丝巾...有雄黄..."苏瑾突然撕开衬衫下摆，腰腹间赫然有道陈年咬痕："二十年前我被巴蛇咬过，血液自带抗性。
"她粗暴地掰开夏晚晴的嘴灌入鲜血，"要救你这小凤凰，就按住她膻中穴！
"陆清尘的手刚触到夏晚晴心口就感觉不对——少女胸腔里竟有两颗心脏在跳动。
青萝的声音突然在脑海炸响："师兄还不明白吗？
凤凰涅槃需要容器，师父给你选的鼎炉可不止一个..."地铁突然剧烈晃动，供电系统彻底瘫痪。
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握住陆清尘的脚踝，夏晚晴带血的手指在他掌心写字：[别信苏瑾]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三人同时僵住。
控制室镜面墙倒映出他们身后的影子——苏瑾的影子长着蛇尾，夏晚晴的影子里有凤翎，而陆清尘的影子上，盘踞着条口衔玉珠的苍龙。
"精彩吧？
"青萝的脸从天花板渗出来，"当年师父斩巴蛇取内丹，一半养出你这龙崽子，另一半..."她突然扑向苏瑾，"在苏大小姐心脏里跳了二十年呢！
"陆清尘袖中滑出最后半块昆仑玉，玉髓中封着的本命剑气呼啸而出。
青萝的尖叫震碎玻璃的刹那，他看见剑气穿透的是苏瑾胸口。
"你..."苏瑾低头看着心口冰晶，突然笑了。
她扯开衬衫露出雪白肌肤，被剑气洞穿的伤口里，半块蛇形玉佩正在和陆清尘的血玉共鸣。
夏晚晴的凤凰金纹突然暴涨，烈焰吞没整个控制室。
火光中，陆清尘看清每个蛇卵上都刻着生辰八字——最靠近他的那颗卵泡里，沉睡的少女戴着"江城舞蹈协会"的胸牌。
"陆先生选吧。
"青萝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是用凤凰火净化这里连你的小情人一起烧死，还是..."无数蛇卵同时裂开，黏液里站起的身影让陆清尘瞳孔骤缩——那些赫然都是长着夏晚晴面孔的蛇人！
苏瑾突然把消音手枪塞进蛇人嘴里，转头时眼底闪过金光："姓陆的，我心脏里这块玉，是你周岁时抓走的物件吧？
"地铁隧道深处传来师父常用的清心铃音，混着个陌生女人的哭喊："清尘救我！
"那声音竟和夏晚晴有八分相似。
夏晚晴突然咬破舌尖吻住陆清尘，凤凰火顺着血液灌入他经脉："别听...是心魔...唔..."配电箱轰然爆炸的气浪中，陆清尘最后看见的是青萝蜕下的蛇皮——那皮质地赫然与师父给他的密信相同，信纸右下角还沾着片七彩蛇鳞。
---下章预告- 血色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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