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夜晚,仁和医院急诊科的灯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刺眼。
程勇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手术服早已湿透,紧贴在背上。
这是他连续工作的第三十六个小时,急诊科的人手永远不够,尤其是在这样的恶劣天气里。
"血压还在掉!
"护士的声音穿透了手术室的嘈杂。
程勇没有抬头,手指稳定地捏着止血钳,小心地避开那根几乎被玻璃碎片割断的主动脉。
伤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车祸导致一根尖锐的玻璃直接贯穿了胸腔,送到医院时已经休克。
"输血的怎么还没来?
"程勇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在路上,电梯堵住了!
"器械护士回答时,眼睛没离开监测仪。
程勇咬了咬牙。
他能感觉到生命正从指缝间溜走,年轻人的心脏在他手下微弱地跳动着,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鸟。
"不等了,直接缝合。
"程勇下达指令,手指开始飞快地动作。
三个小时后,当程勇终于将那枚最后、也是最危险的玻璃碎片从心室壁上取下时,手术室里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欢呼。
伤者的生命体征逐渐稳定,这几乎是个奇迹。
程勇退后一步,让助手完成最后的缝合。
他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感受着如潮水般涌来的疲惫。
三十六个小时,七台手术,两条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生命。
值了。
洗手的时候,程勇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捧起一抔冷水拍在脸上,抬起头时,镜子里的男人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
"程医生,您该休息了。
"护士长递来一杯葡萄糖水,眼中满是担忧。
程勇点点头,一口气喝光了甜得发腻的液体。
他本想直接回家,但经过复苏室时,鬼使神差地推门走了进去。
那个年轻人安静地躺着,胸口规律地起伏。
各种仪器的线缆和管子缠绕在他身上,像是一张科技编织的网。
程勇站在床边,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各项指标,都很稳定。
就在这时,一种奇怪的感觉袭来。
程勇不由自主地将手轻轻放在患者胸前,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突然间,他的"视野"穿透了皮肤和肌肉,"看"到了那颗正在愈合的心脏——以及周围组织里残留的三处微小玻璃碎片,每一处都不足一毫米,但足以在未来的某天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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