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烟火阮星晚将辞职信拍在总监办公桌上时,窗外的霓虹正碎成一片光斑。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母亲的来电显示像条吐着信子的蛇——你弟看上辆宝马X5,首付还差二十万,你赶紧——她按下拒接,指尖抚过西装内袋里的诊断书。
胃癌晚期,前世她就是在这样的深夜加班时,倒在写字楼的卫生间里,手里还攥着给弟弟还房贷的转账记录。
“这次,我要做自己的月亮。”
拉黑原生家庭所有联系方式的当晚,阮星晚在保姆中介勾选了“住家制”“单人家政”。
屏幕蓝光映着她眼下的青黑,忽然想起前世过劳死那天,保洁阿姨替她盖上的那条格子毯——原来连死亡,都需要陌生人的温度。
面试顾氏别墅那日,她特意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
开门的沈曼笙愣了愣,指尖抚过她颈间的银锁:“这平安锁……和我女儿小时候的一模一样。”
“霍太太眼光好,这是老凤祥的老款。”
阮星晚垂眸笑,没说这是她花三百块在古玩市场淘的。
厨房飘起排骨藕汤的香气时,霍明远拄着拐杖走进来。
老爷子盯着她握刀的手腕轻颤,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实木餐台上敲出细碎声响。
忽然开口:“会修苏绣吗?
我太太的嫁妆被虫蛀了。”
“要看破损程度。”
她将汤勺递给沈曼笙,“前年替一位太太修复过明代百子图,用的是蚕丝线配矿物颜料。”
“民国三十一年的软缎屏风。”
沈曼笙接过汤勺时,指尖划过她手背上淡淡的烫痕,“梅兰竹菊四君子,边角虫蛀得厉害。”
竹刀在记忆里轻轻叩响。
阮星晚想起十三岁那年,养母把她塞进城中村的绣坊当学徒,说是“女孩子家学门手艺才不会饿死”。
绣绷磨破她的虎口,老板娘用粗粝的拇指抹掉她的眼泪:“想学好手艺就要吃苦!”
她攥着比自己还高的明代补子,在灯下数清每根经纬线,看月光如何渗过虫蛀的破洞,在缎面上织出银色的网。
“明代百子图用的是三丝合股。”
她用帕子擦手,袖口滑下寸许,露出腕间淡青色的旧疤——那是偷拿绣绷时被养母用烟嘴烫的,“霍太太的屏风若是缠枝纹,得用十二色蚕丝线渐变,虫蛀处要先以细糯米浆固色。”
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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