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飘在廉价出租屋那发黄的天花板下,冷眼看着躺在硬板床上,那个瘦骨嶙峋、面色灰败的自己。
身体已经不行了,五脏六腑像被泡在苦水里,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医生说是什么……肾衰竭晚期?
呵,多可笑,我才二十八岁,人生还没真正开始过,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而我的龙凤胎弟弟,吴子成。
那个我用血汗、青春、甚至是尊严硬生生堆砌起来的“天之骄子”,此刻在哪里?
哦,对了,他大概正搂着他那位身家千万的娇妻,在哪个高档餐厅里享受烛光晚餐吧。
毕竟,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亲口对我说:“姐,不是我不帮你。
实在是我的钱都有规划,公司最近也在扩张,到处都要用钱。
再说你这病就是个无底洞,填进去多少都不够……”他顿了顿,看着我那双因为病痛而浑浊不堪的眼睛,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不耐烦,“你也知道,我现在这个圈子,要是被人知道家里有这么个……拖累,影响不好。”
拖累。
多么精准的词。
我吴小玉这一生,可不就是他吴子成最大的“拖累”吗?
从我拿到那张本该改变我命运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却被我妈以“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不如早点打工供弟弟复读”为由。
当着我的面,狠狠撕碎的那一天起,我的人生就彻底和他绑死了。
我是龙凤胎里的姐姐,他是弟弟。
就因为我是姐姐,就因为我是女孩,我活该辍学,活该进工厂磨掉手指,活该在工地上晒脱几层皮,活该为了他那“光明”的未来,把自己贱卖到尘埃里。
我供他复读,考上名牌大学。
我供他大学四年所有的开销,甚至是他追女朋友买礼物的钱。
我供他毕业后眼高手低不肯工作,在家啃老的那两年。
我供他创业的第一笔启动资金,那是我准备用来给自己看早期妇科病的钱,硬生生被他哭着求着拿走了。
他成功了,成了别人口中白手起家的“青年才俊”,娶了富家女,住进了大别墅,开上了豪车。
而我呢?
我成了他极力想甩掉的“穷亲戚”,成了他富豪岳家口中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姐姐。
最后,我耗尽了自己,换来了这一身病痛,躺在这不足十平米、月租三百的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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