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季允泽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封面上“保密协议”西个大字鲜血般刺目,萧桐羽扫过条款,瞳孔骤缩,第十二条赫然写着:“夜间工作需配合总裁需求,不得拒绝。”
“纪季这是要包养秘书?”
她强作镇定,指甲在文件上留下月牙形痕迹。
他转动钢笔,笔尖在她名字上画圈:“萧秘书该知道,你母亲的疗养费,全靠季氏赞助。”
果然,他早就调查过我!
她想起今早收到的短信:“你母亲在“康宁疗养院”的费用,季允泽己缴到2030年,原来,从他答应入职的那一刻,就掉进了他的陷阱。
“我要当你的贴身秘书。”
她突然开口,首视他眼底的诧异,“不是情人,是能接触核心文件的秘书。”
季允泽挑眉,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当他将签好字的合同退回时,她看见甲方签名栏写着“季昀”——季允泽的本名,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十年前都叫他“阿昀”。
中午十二点,萧桐羽躲在茶水间,颤抖着点开疗养院发来的缴费单。
PDF文件右下角的电子签章让她瞳孔骤缩——“经办人:季昀”那个被季允泽刻意隐瞒的本名,像把钥匙插入十年前的锁。
她想起十五岁那年,他在巷子里塞给她一颗水果糖,糖纸背面歪歪扭扭写着:“我叫季昀,昀是日光的意思。”
“阿昀,你的名字真好听。”
她舔着糖,看他耳尖泛红。
他踢开脚边的石子:“我爸说,我出生那天阴雨连绵,我妈给我取名‘昀’,希望我像太阳。
可她自己却在我五岁时跳楼了。”
她没注意到他攥紧的拳头,指着他手腕内侧的痣:“你看,我的痣和你的位置一样,说不定我们前世是兄妹。”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眼睛亮得惊人:“那这辈子,我当你哥哥,保护你。”
手机震动打断回忆,是疗养院护工发来的视频。
画面里,母亲对着窗外出神,白发比上次见面时更多了。
萧桐羽咬住下唇,想起昨夜匿名邮件里的警告:“敢查季允泽,就断了你母亲的药。”
如果当年不是季家,爸妈就不会死,妈也不会变成植物人。
可为什么季允泽要用本名给疗养院打钱?
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删掉视频,打开通讯录里那个标着“?”
的号码,编辑短信又删除:“你说季允泽知道真相,证据到底在哪?”
合同附件里夹着一张泛黄的报纸,标题是《季氏集团董事长深夜遇袭,神秘少年救主》。
照片里,十五岁的季允泽被保镖护着,脸上有淤青,怀里紧抱一个银色相框——里面是张女人的照片,穿着和她母亲同款的红色连衣裙。
暴雨砸在季宅的落地窗上,像无数只手在抓挠玻璃。
萧桐羽抱着季允泽的西装外套上楼,路过地下室时,听见密码锁“滴”的一声轻响——他进去时,手里拿着那枚校徽。
她躲在楼梯拐角,看着门缝里透出的微光。
季允泽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像是在擦拭什么。
当他转身时,她瞥见墙上挂着的巨幅照片——是她十八岁的生日照,那时她还不知道父母己经去世。
他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难道当年车祸他真的在场?
她想起邮箱里的匿名邮件,附件是段监控截图:季允泽的车停在车祸现场不远处,驾驶座上的人戴着银边眼镜,却不是他——是季氏的司机老陈!
“萧桐羽,发什么呆?”
季允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慌忙转身,撞进他怀里。
他身上带着雪松沐浴露的味道,混着雨水的潮湿,让她想起那年他替她遮雨的破伞。
“去我房间拿领带。”
他松开她,指节泛白,“记住,别乱碰我的东西。”
她走进主卧,床头柜上摆着个相框,里面是张撕碎又拼贴的照片——左边是穿校服的她,右边是穿西装的他,中间用红笔写着“昀”和“羽”。
抽屉深处,她摸到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的瞬间,呼吸停滞——里面是枚镶嵌着蓝宝石的戒指,戒圈内侧刻着:“YT 2013.5.20”那是她父母出车祸的日期。
凌晨一点,萧桐羽被雨声惊醒。
她披着浴袍下楼喝水,看见书房门缝透出微光。
季允泽坐在真皮沙发上,指间夹着支雪茄,面前摊着本旧相册。
她躲在窗帘后,看见他翻到某一页时,指尖轻轻抚过照片——是她穿着蓝白校服,站在樱花树下微笑,右下角用铅笔写着:“羽,18岁生日快乐。”
他忽然将相册摔在地上,照片散落一地。
萧桐羽这才发现,每张照片上都有红色批注:“2015.3.12:她去了广告公司,穿西装很丑。”
“2018.7.5:她交了男朋友,男人配不上她。”
“2023.10.9:她终于回来找我了。”
他弯腰捡起一张泛黄的纸,那是十年前的车祸鉴定报告,“肇事司机逃逸”几个字被红笔圈住,旁边写着:“老陈说他替父亲顶罪,可父亲临终前却喊着‘阿昀救我’。”
“萧桐羽,你以为我在报复你?
其实我在怕——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像我妈一样离开我。
当年你父母车祸时,我就在现场,我看见你爸为了护着你,被卡车撞得血肉模糊,而我却躲在车里不敢出来……”他突然起身,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火星溅在他腕间的疤痕上——那是他十八岁时,为了模仿她锁骨的疤痕,用刀划出来的。
萧桐羽捂住嘴,后退半步撞翻了花瓶。
季允泽转头,目光与她相撞,像困兽终于等来猎物。
“萧桐羽,”他缓步走近,声音里带着破碎的温柔,“既然醒了,就来帮我个忙。”
她想逃,却被他按在墙上,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是她高中时丢失的校徽,别针处还缠着当年她替他包扎用的蓝色袖章。
校徽背面刻着小字,她凑近看清时,浑身血液凝固——“昀羽共生,生死不避。”
一节:书房里的困兽季允泽的指尖捏着校徽,别针上的蓝色袖章扫过萧桐羽的锁骨,像十年前那个雨夜,他替她挡住混混时,袖口蹭过她伤口的触感。
“好看吗?”
他的声音带着烟酒气,指腹摩挲着她锁骨的疤痕,“我让老陈找了三个月,才在臭水沟里捞到这个校徽。”
萧桐羽浑身僵硬,盯着他腕间的刀疤——形状与她的疤痕一模一样。
原来他真的模仿过我。
“为什么留着它?”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苦涩:“因为这是唯一能证明,我季允泽曾经是人渣的证据。”
校徽被塞进她手里,金属边缘刺痛掌心:“萧桐羽,从今天起,你睡我房间。”
睡他房间?
是监视我,还是……她想起地下室的生日照片,想起他相册里的批注。
十年前那个说要保护她的少年,如今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她困在身边。
“季总不怕我偷文件?”
她故意晃了晃他昨夜签的保密协议。
他俯身咬住她耳垂,齿尖轻碾:“你可以试试。
不过——”他扯掉她浴袍腰带,“我更喜欢亲自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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