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青铜蝉鸣手术灯在金属天花板投下冷冽的菱形光斑。
林岸的镊尖悬停在半空,一滴冷汗顺着防蓝光眼镜的钛合金镜框滑落,在无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
“第三次皮层回溯。”
他对着悬浮录音球低语,声音被N95口罩滤得失真。
手术台上沉睡的黑帮大佬后颈插着十二根神经导管,像只被钉在标本箱里的金属刺猬。
全息投影在两人头顶交织成记忆旋涡,破碎的画面里不断闪过染血的棒球棍和女人的尖叫。
回想黑帮大佬提到“最近总梦见会飞的金属虫子”,当浮现在凶案现场的青铜物件,难道与这个金属虫子有关。
林岸的镊子猛地戳破了第四层海马体。
那是枚三厘米长的青铜蝉,翅脉上刻着北斗七星的暗纹——与他贴身佩戴二十年的孤儿院信物完全相同。
记忆投影突然剧烈震颤,躺在血泊中的受害者面容开始扭曲,五官像融化的蜡油般向下流淌。
林岸下意识按住自己后颈,那里的皮肤正在蝉形生物接口植入点下方突突跳动。
“皮层稳定剂200CC!”
他拍响紧急呼叫钮,手术灯突然切换成刺目的猩红色。
玻璃幕墙外传来助手的惊呼,整个记忆诊疗舱开始发出低频蜂鸣。
黑帮大佬的太阳穴青筋暴起,全息画面中的青铜蝉突然振翅飞向镜头,复眼里闪烁着诡异的二进制流光。
林岸的指尖已经触碰到强制断连按钮,却在最后一秒僵住。
记忆旋涡深处浮现出模糊的童年场景:戴着防毒面具的女人正把青铜蝉塞进小男孩手中,她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某种荧光蓝色液体。
这个画面在他的盗梦记录中出现过37次,每次母亲的面容都笼罩在数据噪点中。
诊疗舱突然陷入死寂。
黑帮大佬的瞳孔扩散成两个漆黑的深渊,后颈处渗出粘稠的蓝血,顺着手术台边缘滴落在林岸的麂皮短靴上。
那些血液像活物般蜿蜒爬行,在地面拼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第七例脑死亡。”
陆深沙哑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
记忆黑市掌控者像团移动的电路板阴影,右臂的荧光纹身在警报灯下泛着苔藓般的幽绿。
他抛给林岸一支阻断剂,针管里晃动的紫色液体中悬浮着微型青铜蝉。
“老规矩,尸体归我,记忆载体归你。”
林岸扯下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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