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像根生锈的细铁丝,在七月的骄阳里来回拉锯。
小蓝叫站在青槐巷3号门前,掌心的汗把车钥匙硌出红印。
铁门歪斜着嵌在爬满青苔的墙垛间,门楣上“紫气东来”的横批早已褪色,只剩“禁言符”三个朱砂大字还算清晰——那是用童稚的笔迹歪扭写成的,每张符纸边缘都缠着褪色的红绳,像给铁门扎满了陈旧的绷带。
她推开门时,铁锈混着槐花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去年清明节姑姑寄来的信还揣在包里,信末那句“千万别回老宅”被她用红笔圈了三遍,此刻却抵不过三天前那条短信的重量:“老宅槐树下,埋着你二十年前没说完的谎。”
发信人是姑姑的手机号,而姑姑的葬礼,就在三小时前刚结束。
玄关地砖上有一排极小的赤脚泥印,五个脚趾头分得很开,像是踩在湿泥里时曾拼命蜷曲过。
小蓝叫盯着泥印走向楼梯,木质台阶在脚下发出“咯吱——咯”的声响,第二级台阶总会比别的台阶慢半拍响,像有人在模仿她的脚步。
她忽然想起七岁那年,母亲总说“楼梯有鬼”,让她必须一口气跑完,不许回头。
二楼走廊尽头的阁楼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断断续续的“呱嗒”声。
是铁皮青蛙。
小蓝叫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个声音曾在她童年的每个噩梦里出现,伴随着衣柜门吱呀开启的轻响。
她摸向口袋里的防狼手电,光斑扫过墙纸时,发现泛黄的花纹里藏着零星的指甲划痕,凑近看才辨出是歪扭的“3”和“8”,像是小孩在学写数字。
阁楼的木梁压得很低,小蓝叫不得不弯腰。
灰尘在光柱里浮沉,蒙灰的老式缝纫机占据了整面墙,轮轴上缠着半截红绳,和铁门上的一模一样。
“呱嗒”声停了,她屏住呼吸,看见针脚间卡着半片泛黄的纸条,边缘有被水浸过的褶皱,上面用铅笔写着:“小满怕黑,别关灯……” 最后那个“灯”字拖出长长的斜线,像被什么打断了。
抽屉在她触碰时“咔嗒”弹开,泛黄的信纸被风吹得翻动,最上面是姑姑的遗书,钢笔字迹力透纸背:“去问王婆,当年火里少了具尸体。”
下面还贴着张老照片,边角烧出焦痕——是二十年前的青槐巷3号,她和母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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