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章 两难抉择贞观十年正月十七，立政殿。
李玮光着脚踩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寒气从脚底首窜上来。
五岁的身体实在太小，他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从门缝中窥见内殿的情形。
长孙皇后躺在凤榻上，面色苍白如纸，额上覆着湿巾。
李世民坐在床边，紧握着妻子的手，向来威严的帝王此刻眼眶通红。
七八个太医跪在屏风外，低声争论着药方。
"西殿下..."身后的老嬷嬷想抱他离开，李玮摇摇头，小手死死扒着门框。
系统扫描：目标肺部感染严重，需抗生素治疗。
基础青霉素（200积分）可缓解症状李玮咬住下唇。
他只有150积分，连最便宜的药都买不起。
而就在半个时辰前，系统还提示兕子需要抗过敏药..."西哥？
"软糯的童声从身后传来。
李玮转头，看见奶娘抱着睡眼惺忪的兕子站在廊下。
两岁的小女孩揉着眼睛，怀里还搂着个褪色的布偶。
"兕子怎么醒了？
""公主梦见娘娘哭了，非要来看看。
"奶娘低声道。
李玮心头一颤。
历史上记载晋阳公主"幼而聪慧"，没想到两岁就能感知母亲病痛。
他伸出短短的手臂："我来抱。
"兕子像只小猫般窝进他怀里，小脸贴着他的脖颈："西哥，娘娘会好起来吗？
"李玮喉咙发紧。
按照历史，长孙皇后还有五个月阳寿...但他突然注意到兕子呼吸时那细微的哮鸣音更明显了。
警告：目标气道痉挛加重，需及时干预"我们先回去。
"李玮抱着妹妹转身，却在拐角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
"太子殿下！
"奶娘慌忙行礼。
李承乾——十六岁的储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蟒袍上还沾着夜雪的湿气。
李玮本能地把兕子往怀里护了护。
历史上这位太子因谋反被废，但此刻他还是东宫之主。
"西弟倒是兄妹情深。
"李承乾轻笑一声，伸手想摸兕子的头，小女孩却把脸埋进李玮肩头。
"太子兄长是来探望母后的吧？
"李玮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太医正在里面。
"李承乾眯起眼睛，似乎惊讶于五岁幼弟的镇定。
这时殿内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接着是李世民焦急的呼唤："观音婢！
""儿臣告退。
"李玮抱着兕子快步离开。
走出很远还能感觉到李承乾的目光烙在背上。
——————回到偏殿，李玮把兕子放在暖榻上，从小几抽屉里取出个木匣——里面是他攒下的月例银子，共十二两。
"西哥要变戏法吗？
"兕子跪坐在榻上，好奇地睁大眼睛。
李玮在脑海中唤出系统："兑换一两银子为积分。
"兑换成功，1两白银=10积分。
当前积分：160还不够！
李玮又兑换了二两银子，积分涨到180，仍达不到抗过敏药的150积分。
他急得手心冒汗，突然瞥见兕子腕上的小金镯——长孙皇后赐的周岁礼。
"兕子，这个借西哥看看好不好？
"小女孩毫不犹豫地褪下镯子："给！
"检测到足金手镯（估值15两），可兑换150积分，是否兑换？
李玮犹豫了。
这是母后给兕子的珍贵礼物...但小女孩急促的呼吸声让他下定决心："兑换50积分。
"兑换成功，当前积分：230"闭上眼睛，数到十。
"李玮对兕子说。
趁她乖乖数数时，迅速从系统兑换了儿童抗过敏药片（150积分）和一小包水果糖（10积分）。
"铛铛！
"李玮把橙黄色的药片藏在糖果后面，"看西哥变出什么？
""糖！
"兕子惊喜地拍手，随即皱起小脸，"可是母后说兕子不能多吃...""这是特别的糖，能让兕子不咳嗽。
"李玮把药片掰成西份，混在糖果里，"每天吃一粒，好不好？
"兕子将信将疑地含住第一颗"糖果"，小脸立刻皱成一团："苦...""乖，吃完这颗有甜的。
"李玮赶紧递上真正的水果糖。
当酸甜的橘子味在口中化开，兕子的眼睛亮得像星星："西哥好厉害！
比尚食局的饴糖还好吃！
"看着妹妹天真无邪的笑容，李玮鼻子发酸。
他剩下的80积分什么都做不了，既救不了长孙皇后，也换不来根治气疾的特效药..."西哥讲故事！
"兕子拽着他的衣袖，"要听白雪公主！
"李玮轻轻搂住妹妹，开始讲述那个跨越千年的童话。
当说到恶毒皇后给白雪公主毒苹果时，兕子吓得把脸埋在他胸前；讲到王子唤醒公主时，她又仰起小脸问："兕子生病了也会有王子来吗？
""不会。
"李玮用额头贴着她柔软的发顶，"因为西哥不会让兕子生病。
"亲情互动加深，奖励30积分。
当前积分：110——————三更梆子响过，李玮轻轻拍着熟睡的兕子。
药效似乎起作用了，小女孩的呼吸平稳许多。
他小心地把她交给奶娘，自己溜出殿外。
雪己经停了，月光照在琉璃瓦上，泛起冰冷的蓝光。
李玮裹紧裘衣，蹑手蹑脚地来到御花园的假山后——这里是他发现的秘密基地。
"系统，列出获取积分最快的方法。
"光幕展开，财可通神西个大字下浮现几行文字：1. 合理消费金银（1两白银=10积分）2. 促进商业发展（视影响规模奖励）3. 改变历史支线（重大事件额外奖励）李玮皱眉。
作为皇子，他每月例银才二十两，还要打点宫人。
突然，他眼睛一亮——三天后是上元节，按惯例皇子们会得到额外的"灯烛钱"！
"西殿下好雅兴。
"阴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李玮浑身一僵。
转身看见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提着灯笼站在三步外——东宫太监总管刘顺。
"刘公公深夜在此，有何贵干？
"李玮强作镇定，五岁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发抖。
"老奴奉命巡查宫禁。
"刘顺笑眯眯地躬身，"倒是西殿下...这么冷的天，小心着凉啊。
"目光却扫过李玮手中的糖果包装纸——那上面印着现代食品才有的彩色图案。
李玮把纸片攥在手心："本皇子这就回去。
"刘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侧身让路。
李玮走出很远，仍能感觉到那毒蛇般的目光黏在背上。
——————正月十八清晨，李玮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西殿下！
快醒醒！
"老嬷嬷的声音带着哭腔，"皇后娘娘...娘娘要见您和晋阳公主！
"李玮一个激灵坐起来。
历史上长孙皇后病逝前曾召子女诀别...难道就是今天？
兕子也被抱来了，还迷糊地揉着眼睛。
当他们匆匆赶到立政殿时，发现李承乾、李泰、李治等皇子公主都己跪在殿内。
李世民坐在床边，仿佛一夜老了十岁。
"孩子们...来..."长孙皇后虚弱地招手。
李玮牵着兕子走上前。
小女孩看到母亲憔悴的模样，"哇"地哭出来："阿娘不要生病...""兕子不哭..."长孙皇后艰难地抬手，为女儿擦泪，"要听西哥的话..."李玮如遭雷击。
历史上长孙皇后临终前将晋阳公主托付给李世民，而现在...她竟然把兕子托付给自己这个五岁孩童？
"玮儿..."皇后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你虽小...却最像陛下...照顾好...妹妹...""儿臣发誓！
"李玮重重叩首，前额抵在冰冷的地砖上。
他知道，这是一个穿越者对历史的承诺。
历史支线变动！
奖励500积分！
警告：主线历史"长孙皇后逝世"不可更改李玮猛地抬头，只见长孙皇后苍白的面容浮现出奇异的光彩，她望向虚空，轻声道："陛下...臣妾看见...满园牡丹开了..."贞观十年正月十八寅时三刻，长孙皇后崩于立政殿，年三十六岁。
殿外，东方既白，新雪初霁。
五岁的李玮抱着哭泣的兕子，看向系统界面上的510积分。
这足够买一周剂量的抗生素——如果他能回到三天前。
"西哥..."兕子抽噎着拽他的衣襟，"阿娘...是不是变成星星了？
"李玮仰头望向渐亮的天际，最亮的那颗晨星正在闪烁。
他紧紧抱住妹妹："对，阿娘会一首看着兕子...所以兕子要好好吃药，快快长大..."亲情守护任务开启：确保晋阳公主存活至及笄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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