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舱的玻璃表面凝结着冰霜，林羽的呼吸在舱体上晕开白雾。
那些悬浮在淡绿色溶液中的躯体，竟都长着与他相同的脸。
电子屏突然亮起红光，生物电流在培养液里织成神经网，上百双眼睛同时睁开。
"妈妈..."女孩突然挣脱怀抱扑向舱体，掌心按在玻璃上的位置，正好与舱内实验体的手掌重合。
菌丝从她指尖疯狂滋长，顺着电路板缝隙钻进操控台。
整座实验室骤然响起刺耳的警报，红色警示灯将人影拉长成扭曲的猩红触须。
王虎撞开闸门冲进来时，屠夫丧尸的骨尾正卡在门缝里剧烈抽动。
"你他妈激活了什么鬼东西！
"他扯掉冒烟的战术背心，露出布满陈旧弹痕的胸膛。
赵悦的医用镊子突然悬停在半空——显示屏上的实验日志正在自动翻页。
"TS-117号实验体，基因编辑成功率0.37%..."小敏抹开屏幕上的血渍，"植入古代植物基因片段后出现空间异能突变...这是你的出生证明？
"林羽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深处传来玻璃器皿碰撞的脆响。
他看见穿着防护服的身影将婴儿放入舱体，手术刀在掌心刻下青木图腾。
培养液灌入肺部的窒息感如此真实，首到赵悦用肾上腺素笔刺入他颈动脉。
整面墙的舱体突然泄压，苍白的实验体如提线木偶般坠落。
他们的关节以反人类角度扭曲爬行，喉咙里发出合成电子音："主体...回收...""带女孩先走！
"王虎用霰弹枪轰碎通风管道栅格，弹壳坠入血泊溅起涟漪。
林羽抱起昏迷的女孩钻进管道，身后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三个实验体正用嘴撕开同伴的胸腔，将染血的机械芯片塞进自己脊椎。
通风管道的尽头通向药品仓库，成排的冷藏柜里摆满贴着"TS"标签的蓝色药剂。
女孩突然抽搐着苏醒，瞳孔完全被菌丝覆盖。
她撕开泰迪熊的肚皮，掏出发光的棱形水晶按进林羽掌心。
时空在刹那静止。
林羽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电极贴片连接着盛放千年古藤的器皿。
穿白大褂的女人将水晶植入他枕骨，屏幕上的脑波图谱突然与植物光合频率共振。
"记忆载体..."现实中的赵悦夺过水晶，镜片反射着冷光，"这是量子存储介质，有人在你的大脑里种了记忆之种。
"屠夫的咆哮由远及近，合金闸门像纸片般被撕裂。
王虎拖着断腿撞进来，半张脸被腐蚀得血肉模糊："丧尸潮！
整个开发区都他妈活了！
"天窗透进的月光突然被遮蔽，林羽抬头看见夜空布满降落伞。
黑衣特战队顺着绳索滑降，他们的防毒面具印着衔尾蛇徽章，脉冲步枪点射时精准避开女孩所在的区域。
"优先回收母体！
"指挥官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子弹擦着林羽耳际射入货架。
玻璃药瓶接连爆炸，蓝色雾气中浮现出半透明的人形轮廓。
小敏的箭矢穿过幽灵般的躯体钉在墙上，箭尾的传感器突然爆出电火花。
林羽的藤蔓在药雾催化下变异成血红荆棘，储物空间不受控地吞噬着周围物资。
当他的手掌按在地面，整个仓库的地板突然塌陷——下方竟是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海洋生物标本，变异章鱼的触须正拍打着强化玻璃。
黑衣人掷出的电磁网罩住女孩，她发出非人的尖啸。
所有丧尸突然停止攻击，朝着仓库方向跪拜。
王虎趁机将C4粘在承重柱上，猩红的倒计时映在每个人瞳孔里。
"接住！
"赵悦将水晶抛回给林羽的瞬间，子弹击穿她的锁骨。
小敏的复合弓绞住电磁网，王虎用牙齿扯开引信。
在震耳欲聋的崩塌声中，林羽抱着女孩坠入标本池，看见章鱼琥珀色的眼珠里映出自己额头的衔尾蛇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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