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草长莺飞,满天柳絮,河里依旧冰冷刺骨,艾安来被汽车大灯照的难受,西周人声嘈杂,他拍了拍湿漉漉的脑袋想要回忆起发生了什么。
他下班后与同城其他几个快递员一起在路边烧烤摊那里喝酒庆祝自己十八岁生日,他喝了几杯啤酒就被撂倒了,实在抬不起头,决定先走一步,骑着自己的小三轮车上了路,路过河边的那个三岔路口,是绿灯,他一拧把,一辆轿车从他身侧驶来一瞬间将他撞了出去,他的头用一种不正常的姿势倒地,灵魂飘了出来,紧接着他看到了一个很好看的男生,走进了他的身体,只喘了一口气,那个司机向着了魔一样就一脚油门将他的头压瘪了,男生的灵魂也化成了一楼白烟。
紧接着他就被一股奇怪的力气推到了这里。
他看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却感觉异常熟悉,他起身环顾西周,有几个同样湿漉漉的人看向他,问:“年轻人,别想不开呀,你才多大人生还长着呢!”
艾安来下意识回答:“想不开什么!”
“那你刚才跳河干嘛?”
男人问道。
艾安来大脑飞速运转,说:“我东西掉河里了,我想去捞。”
“是吗?”
对方表示怀疑“当然了。”
艾安来开始笑着满口胡诌,“我就是手机掉河里了,我想去捞。”
“你不会游泳怎么去捞呀!”
对方又问。
“我跳下去才想起来的自己不会,开始没想起来。”
艾安来继续编。
对方看着乐呵呵的艾安来完全不像是来自杀的,就警告了一下说:“这水有两米深,得亏今天让我们看到了,要不然你就死了。”
“谁说不是呢。”
他己经死了。
当然艾安来没有说出后半句,笑嘻嘻道,“我下次不会了。”
“我们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
艾安来当下就否了,说,“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别再麻烦你们了,也谢谢各位兄弟。”
说罢艾安来那小跑着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没走两步与他说话的那个人就拿着一个书包追来,“你的书包还没拿。”
艾安来又是千恩万谢才离开河边,他湿漉漉的走在街上,路过街角的反光镜,用路灯照明看了看狼狈的这副身体,一个长的挺好看的小男生,身上穿着职中的校服,有掏出书本看,是一个在当地读职中的高一男生,名字也叫艾安来。
他打开男生的书包翻找一通,在家长联系册里找到了男生的家的地址,城北区新华国际八栋,常年送快递的艾安来当然知道这里,当地有名的富人区。
住在河对面,离这边不远。
他将书包里的东西装好,朝着那里走去,路上他还在想,这么有钱一个人家孩子竟然在读职中,这件事让他捣鼓了一路,十五分钟左右他到到了那个地址。
站在门口看着外观十分豪华的别墅,他也是吃了一惊。
他主要是在老城区送快递没有来过这里。
站在门口犹豫许久还是走了进去,不管怎么说先把这事情闹清楚了再说。
他走进大门,客厅里灯火辉煌,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边是散乱的文件,见他回来眉头微皱,起身走到他面前,解开皮带,问:“你能回答我门禁是几点吗?”
艾安来真不知道,一脸无辜的看着对方,他都不知道对方该怎么称呼只能沉默。
男人明显对艾安来的沉默很不满意抬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艾安来捂着脸看着目眦欲裂的对方,心想:“这都哪是哪呀!”
不过艾安来也是手快,脑子里这么想着手上首接一巴掌扇在男人脸上。
男人愣了一秒然后抬腿将他踹倒在地,扬起皮带就打在他身上,艾安来想跑几次试着站起来都被对方火力压制,艾安来也不示弱想要空手接白刃,但他没有那个功夫被皮带敲得手指头生疼发红,他又想来兔子蹬鹰,一阵乱踢腿但是依旧没有挡下皮带反而让对方下手更狠了。
被打的还不了手的艾安来只能放狠话,对着对方吼道:“你TMD最好打死我,要不然我一定杀了你!”
“好呀,我打死你这是你说的。”
男人的皮带打在艾安来身上,他还在说一些狠话,脏话,男人的皮带也越来越重,打到最后,艾安来清楚的感受到皮带断了,他甚至感受的自己的灵魂继续往外飘。
就在这节骨眼上,门开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爸,你要打死他吗?”
紧接着传来了一个皮带掉在地上的声音,他的魂魄又被这具身体吸回来,然后持续的剧痛侵袭着他的大脑,他无意识的开始呻吟,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将他包裹,他无力的抬头,一个年轻的男人单膝下跪将他慢慢的抱起,温柔的说:“没事儿了,哥哥来了。”
他闭上了眼睛来抵抗疼痛,过了一会儿他脑袋里走马观花般的传来了这具身体原本那个主人的记忆。
一个比他还要倒霉的倒霉蛋,六岁的时候和妈妈逛街,非要去街对面的超市买糖,挣脱开母亲的手小跑着去了街对面,好巧不巧这时候来了一辆半挂,他母亲将他推开自己却被撞死。
这里也告诉我们闯红灯不可取,害人害己。
从那之后父亲与哥哥都恨他,刚才打他的是他父亲艾城,对他只有纯粹的恨,平日里只要见到他就是一顿打,另外一个是他哥艾安宁,对他时好时坏,阴晴不定,好的时候会照顾他安慰他,坏的时候就是和艾城无异,这一段时间他哥很忙回家面对他时也是很不耐烦,爸爸又在家他天天挨打,学校里二臂同座还老是欺负他,所以他才会轻生。
艾安来脑子里走完了那个男孩的一生,忍不住感叹,怪不得他宁可飞到自己身体魂飞魄散也不想来这里,这地儿对他来说就是狼谭虎穴呀,艾安来这会儿也后悔了,不过他现在也没法跑了,只能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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