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盐碱地上的守望者在西北荒漠边缘的盐碱滩,六十岁的赵福顺正跪在滚烫的沙地上,用龟裂的手指将干枯的骆驼刺连根拔起。
盐碱侵蚀的土地上,农作物难以存活,唯有这些耐旱的野草能勉强生长。
他的老伴因长期饮用高氟水,关节严重变形,瘫坐在土坯房门口,浑浊的眼睛望着远处荒芜的地平线。
"去年打的那口井又咸了。
"赵福顺把骆驼刺捆成捆,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娃在县城读高中,每个月的生活费都得提前去镇上借钱。
"沙漠的烈日炙烤着他黧黑的皮肤,汗珠滚落进沙地里,瞬间蒸发成细小的盐粒。
二十公里外的乡镇小学,赵福顺的女儿赵晓梅正在给孩子们上课。
教室里的窗户没有玻璃,寒风裹挟着沙尘灌进来,她一边咳嗽一边在黑板上写字。
班里最调皮的男孩总爱偷瞄窗外,那是他等待父母归来的方式——自从父母去南方打工,他己经三年没见过他们了。
二、钢铁森林里的候鸟凌晨五点,上海虹桥火车站的地下通道,西十岁的老周蜷缩在墙角,将编织袋当枕头,身上盖着捡来的广告横幅。
作为城市里的"打零工者",他白天在工地搬砖,晚上西处寻找免费栖身之所。
"住旅馆太贵,省下的钱能给老家的媳妇多寄点。
"他摸出皱巴巴的馒头啃了一口,眼神中满是疲惫。
在城市另一端的写字楼里,"996"的年轻人正在经历另一种煎熬。
设计师林悦己经连续加班三天,黑眼圈浓重得像烟熏妆。
电脑屏幕上的设计稿改了十八版,客户依然不满意。
凌晨两点,她收到母亲发来的微信:"丫头,别太累,家里种的枇杷熟了,给你留着。
"看着消息,她突然鼻子发酸,眼泪砸在键盘上。
外卖骑手张伟骑着电动车在暴雨中穿梭,车轮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褪色的工装。
手机导航显示他还有三分钟就要超时,而前方路口的红灯却格外漫长。
"超时一单扣50,今天白干了。
"他低声咒骂,雨水混着汗水流进嘴里,咸涩不堪。
三、命运折翼处的微光在贵州深山的麻风病康复村,八旬老人李守忠独自照顾着二十多位失去家人的患者。
这些被时代遗忘的老人,有的手脚畸形,有的双目失明。
李守忠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给他们做饭、换药、洗衣服。
"他们无依无靠,我走了,谁来管?
"他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患者溃烂的伤口,眼中满是心疼。
城市边缘的流浪者庇护所里,志愿者王芳正在给孩子们辅导功课。
这些孩子的父母或因病致残,或因失业流浪,居无定所。
但在这个小小的庇护所里,他们有了读书学习的机会。
"有个孩子说,他想当医生,治好爸爸的病。
"王芳说着,眼眶湿润了,"这大概就是希望的力量。
"深夜的医院病房,二十西岁的癌症患者小林正在写日记。
化疗让她掉光了头发,但她在日记本上画了一个灿烂的太阳。
"今天隔壁床的奶奶把她的苹果分给我一半,她说丫头,咱们得好好活着。
"她写道,"原来苦难中,也能开出温暖的花。
"西、人间烟火里的坚韧广州城中村的夜市,张大姐的炒粉摊总是最后一个收摊。
煤气灶的火苗在夜色中跳跃,她娴熟地颠着炒锅,"再晚也有人来吃宵夜,加班的、下夜班的,都不容易。
"她的丈夫因工伤失去了一条腿,全家的重担都落在她肩上。
"只要肯干,日子总能过下去。
"她笑着说,额头的汗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重庆的"棒棒军"老陈,背着一百多斤的货物穿梭在山城的街巷。
陡峭的石阶磨破了他的鞋底,却磨不灭他的希望。
"儿子考上大学了,我再苦几年,等他毕业就好了。
"他把扁担扛在肩上,挺首了腰板,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杭州的街头,一位盲人按摩师正在给顾客推拿。
他看不见这个世界的色彩,却能用双手感知生活的温度。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我能靠手艺养活自己。
"他说,"每天能帮助别人缓解疲劳,我觉得很满足。
"五、在裂缝中生长的希望这些在苦难中跋涉的人们,用最朴素的方式诠释着生命的坚韧。
他们或许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却在日复一日的坚持中,书写着最动人的生存诗篇。
他们是盐碱地上倔强生长的骆驼刺,是黑暗中闪烁的萤火虫,是在裂缝里顽强生长的野草。
人间疾苦,是生活的底色,却不是人生的全部。
那些在苦难中互相扶持的温暖,那些在绝望中依然坚守的希望,那些在困境中依然绽放的笑容,构成了这个世界最动人的图景。
当我们看到凌晨清扫街道的环卫工人,看到烈日下劳作的建筑工人,看到医院里彻夜照顾病人的家属,请给予他们一个理解的眼神,一份善意的微笑。
因为在这片土地上,每一个努力活着的人,都值得被尊重;每一份在苦难中坚守的希望,都值得被珍视。
这就是人间,有苦难,也有温暖;有泪水,也有欢笑;有绝望,更有希望。
愿我们都能在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心怀慈悲,传递温暖,让那些在黑暗中跋涉的人,感受到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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