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梧桐掩映的铁艺大门前,潮湿的秋风卷起枯叶擦过脚踝。
这座巴洛克风格的三层洋房外墙爬满常春藤,二楼的彩绘玻璃窗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钥匙插入黄铜锁孔的瞬间,某种细微的震颤顺着指尖窜上脊椎。
"苏女士的遗产..."我摩挲着信封上暗红色的火漆印,姑祖母苍老的面容在记忆里忽明忽暗。
那个总穿着墨绿旗袍的独居老人,每年除夕会给我寄来绘着古怪符号的贺卡。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陈年的檀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水晶吊灯突然自行亮起,光晕里浮动的尘埃如同被惊扰的萤火虫。
我踩上拼花地板的刹那,整栋房子突然发出沉闷的嗡鸣,墙纸上的玫瑰纹路开始诡异地扭动。
"叮——"阁楼传来清脆的铃音。
扶着橡木楼梯向上时,台阶上的雕花藤蔓仿佛在脚下滑动。
顶楼门扉虚掩,昏黄光线里立着面等身高的鎏金框古董镜,镜面蒙着层灰白雾气。
当我伸手擦拭时,冰冷触感突然变成黏腻的吸附力。
"终于来了,苏家最后的血脉。
"镜中倒影突然开口,惊得我踉跄后退。
雾气消散处显现出个穿月白长衫的少年,他耳垂缀着枚青玉坠子,指尖正把玩着串翡翠铃铛。
"云深,你的接引人。
"他歪头轻笑,发间银丝绦带垂落肩头,"从你踏入结界的刹那,封印就松动了。
""什么封印?
这到底..."我喉咙发紧,瞥见镜框边缘镌刻的符文与姑祖母贺卡上的如出一辙。
少年突然将手掌贴上镜面,涟漪般的波纹在玻璃上荡漾开来。
无数画面在涟漪中闪现:1912年穿着西装的青年在镜前结印、1943年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人将染血玉佩按进镜框、1999年暴雨夜姑祖母用朱砂笔在镜面书写..."苏氏一族守护时空裂隙三百年,每代择一子嗣继承镜瞳。
"云深的瞳孔泛起琉璃色光泽,"现在轮到你阻止渊的入侵了。
"地板突然剧烈震动,镜中涌出沥青般的黑色物质。
云深拽住我手腕冲进镜面,翡翠铃铛发出清越鸣响。
穿过水膜般的屏障后,我们站在由千万面镜子组成的回廊里,每面镜中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碎片。
"小心!
"云深将我扑倒在地。
方才站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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