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柜台的玻璃映出己姬的面容，倒影中那双贴了双层假睫毛的眼睛，正机械地眨动着她已经第27次擦拭展示台上的样机了，某款手机的塑料外壳被擦得几乎发烫。
“靓女，这机子能装微信不？”
穿貂皮大衣的胖女人第五次折返回来，指甲在玻璃上敲出焦躁的声响。
“姐，这个机型装不了。”
己姬无奈地看向客人，“您可以去那边看看。”
这时，商场广播突然插播新闻：“编号4179小行星正在接近地球……”滋滋的电流声随即将后续内容吞没己姬抬头望向中庭的广告屏，上面正播放着圣诞节的礼品广告，金发女郎捧着饮料瓶，笑容灿烂，背后是虚拟的蓝天白云背景。
“幺妹！”
带着火锅味的热气扑面而来，那是刚上班时认的姐姐王琳，她的Gucci挎包撞在了柜台角。
王琳新做的水晶甲划过样机屏幕，说道：“不是说好今天带你去见王总？”
己姬盯着姐姐锁骨处的淤青，那是上周被客人用皮带抽打的痕迹。
“我想再卖几台……”话还没说完，己姬就被王琳掐住后颈，姐姐的手指深深陷进她刻意漂白的发根里。
“王总要给员工换工作机，两百台的大单。”
王琳身上的香水味混杂着大烟味，“人家点名要见你，说就喜欢精神小妹款。”
手机突然响起《姐就是女王》的副歌，王琳瞟了眼来电显示，指甲掐得更深了。
冰凉的针头刺入脊椎时，己姬突然忆起那夜，末世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看来，那时王琳就盘算着把自己卖了。
当天发生大地震，晚上商场里仅有寥寥几人存活下来。
王琳仗着年纪稍大，凭借混迹社会的经验，哄骗了几人跟在身边，成功熬过了那段艰难时光，一直撑到了冰河时期。
那时的小团体死伤惨重，觉醒者寥寥无几。
在一个暴风雪肆虐的夜晚，几人偷偷将己姬卖给了黑帮新十字军。
新十字军的实验室中，剧痛犹如岩浆在血管里奔涌。
己姬的视网膜上炸开无数光斑，她感觉自己仿佛正在融化。
皮肤一寸寸龟裂，露出底下好似沸腾的火焰。
戴着十字架项链的研究员在记录本上疯狂书写：“实验体4179号，神经灼烧反应达到峰值！”
“废物。”
这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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