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伪装者晨光被防辐射云层滤成病态的灰黄色,我蹲在第七区黑市的排污管道里,第137次调整右耳的猫耳发箍。
人造皮毛被汗渍浸得发硬,摩擦耳廓的触感像砂纸来回剐蹭——这是今天最重要的伪装道具。
“三颗。”
枯枝般的手掌突然从摊位阴影里伸出,半蜥商贩的竖瞳在兜帽下收缩成细线。
他鳞片缝隙渗出的黏液滴在台面上,腐蚀出细小的凹坑。
我把帆布包里的番茄推过去。
果实饱满鲜红,在幽绿荧光蘑菇的映照下显得异常刺眼。
自从三年前第七实验室的基因样本泄露后,整个黑市已经三年没见过未变异的有机作物了。
蜥人喉咙里发出蛇类的嘶嘶声,分叉舌尖掠过番茄表皮,我知道他在检查是否有基因修饰痕迹。
左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狐臭剂瓶子。
这种用变异鼬腺体制成的液体,是掩盖人类体味的最后防线。
“换止痛片?”
鳞爪敲了敲泡着兽齿的玻璃罐,“还是这个?
新到的货,能让你长出真正的尾巴。”
我指向最里层铁盒,那里躺着两片过期的阿司匹林。
蜥人突然抽动鼻翼,颈侧鳞片哗啦竖起。
他的瞳孔锁定我的手腕——方才搬运货箱时,袖口滑上去半寸,露出没被仿生毛覆盖的光洁皮肤。
狐臭剂瓶子在掌心爆开,黄绿色液体泼洒在台面上。
蜥人的惨叫与骨哨尖啸同时炸响,我抓起铁盒冲向出口,后颈能感受到追兵喷出的热气。
那些改造过声带的巡逻队员正在呼喝,铁靴踏过积水坑的声响如滚雷迫近。
拐过第三个岔口时,哭喊声刺破耳膜。
半塌的广告牌下,一个半兔孩童蜷缩在废轮胎堆里,左耳撕裂耷拉着,血珠顺着亚麻色绒毛滴落。
穿金属胸甲的打手正用带电的鞭子戳他肚腹,孩子每抽搐一次,打手脖颈处的神经接口就闪过蓝光——是黑市新雇的义体强化者。
鞭子再次扬起时,我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等回过神来,已经将孩子护在身下。
鞭梢擦过右肩,猫耳发箍应声断裂。
人造毛皮下,属于人类的圆润耳廓暴露在潮湿空气中。
“纯种病毒!”
打手的电子义眼红光狂闪。
更多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我扯下孩子染血的围巾裹住头脸,将他推进生锈的排水口:“数到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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