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事本上有一条规则：只记录那些看着我眼睛的人。
因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人类是不运动的。
只有我眼睛看到了，他们才会说话有语言和动作。
这听起来疯狂，但这是我从小就确信的真相。
所以我每天醒来都会先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确认我存在。
接着开始观察、记录、拍摄那些被我目光触及而"活过来"的人们。
不被我看见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
我无法想象，也无法证明。
直到我遇见了张莉。
阳光透过窗帘在桌面形成格子状光斑，我坐在"时间停滞"咖啡厅的角落，点了一杯美式。
两点五十八分，我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服务员磨咖啡的动作，他瘦长的手指握住咖啡豆罐时微微颤抖，表明他昨晚可能熬夜了。
我只记录那些走入我视线的人。
当服务员转过身去，我就停笔，眼神变得空洞。
他背对着我的时候在做什么？
那不重要，因为我看不见的人不具备连续性，他们只在我的注视下存在。
"请问这里有人吗？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头，看见一个女人站在我的桌前。
她穿着灰色毛衣和黑色长裙，手里拿着一杯冰美式和一本厚厚的书。
她的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耳边。
"没有。
"我说，同时在记事本上写下：三点零一分，陌生女人，深棕色眼睛，说话时右手食指轻敲杯壁。
"谢谢。
"她坐下，把书放在桌上，是本关于表演艺术的书籍。
我将咖啡杯轻轻旋转，使杯柄永远指向门口方向。
这是我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我能在最短时间内观察到每一个进入咖啡厅的人。
"你在写什么？
"她突然问道。
我合上笔记本。
"没什么，只是些观察记录。
""观察什么的？
""人。
"她笑了，"听起来很有趣。
我是张莉，艺术学院的讲师。
""曹宇。
"我简短地回答，不习惯与陌生人交谈太久。
我更喜欢观察而非参与。
"你是作家吗？
""摄影师。
"我说，"私人约拍为主。
""摄影师！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正好在找一位摄影师，帮我做一个项目。
""什么项目？
""人类行为观察。
"张莉打开她的书，翻到一页做了标记的地方，"我在研究表演者与观众的互动关系，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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