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站在城南绸缎庄东厢房的窗前,俯身 指尖拂过窗框上的白梅,花瓣上的晨露还未干透,指尖传来冰凉的露意。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具尸体了,每具尸首旁都摆着这样一枝带露水的白梅。
城南绸缎庄的胡掌柜仰面躺在染血的蜀锦堆里,喉间插着半截梅枝。
最诡异的是尸首面容安详,仿佛沉浸在美梦中死去。
"死者后脑有撞击伤。
"仵作老周用银镊翻开发髻,露出块铜钱大小的青紫,"凶器应是..."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重物坠地声。
沈砚冲出去时,正看到杂役瘫倒在回廊转角,怀中抱着的青花瓷瓶碎了一地。
碎片间躺着枝带血的白梅,花瓣背面用金粉写着:未时三刻,东市茶楼。
沈砚瞳孔微缩。
死者胡掌柜指甲缝里也有同样的金粉,三日前码头力夫的尸体旁,白梅上写着"申时正,漕运码头"。
凶手在预告死亡时刻与地点,而每次案发后,都会出现新的预告。
未时三刻,沈砚坐在东市茶楼靠窗的一张桌前,正盯着跑堂少年托盘里的君山银针。
沸水冲开茶叶的刹那,他嗅到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与胡掌柜尸体上的熏香如出一辙。
少年手腕翻转,茶盏底部的白梅纹在热雾中若隐若现。
突然,东市茶楼的雕花窗棂炸裂,碎裂的窗户间夹杂着无数银针飞溅而来。
"小心!
"沈砚掀翻茶案挡住激射而来的银针。
一瞬间,少年已撞破窗纸跃上屋脊,玄色衣袂间露出半截青竹似的指节,沈砚紧随而上。
追至暗巷时,沈砚随手软剑向前一探,绞下少年身上一片布料,上面绣着的红梅竟是用人血染成。
少年回手又是一片银针,沈砚急忙闪身一躲,避开急射而来的银针。
少年趁机一个起落就消失在远处。
回到衙门,沈砚将布料浸入药水。
血梅褪色后浮现出西域文字,译作"九重天"。
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场私盐案,九王爷的乳名正是"重九"。
暮色漫过扬州城时,沈砚在停尸房仔细的检查着胡掌柜的尸体。
胡掌柜右手小指指甲盖内侧,竟嵌着粒朱砂似的结晶。
仵作老周举着西洋镜观察半晌,突然倒吸冷气:"这是赤血檀香的碎末,西域商队上月才进贡的奇香。
"更鼓敲过三响,沈砚独坐案前。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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