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大周永和二十三年的雪夜。
陆明轩端着那盏缠枝莲纹药碗时，指尖还沾着西府海棠的香气。
他今日去过清欢的院子，那株海棠是我亲手为妹妹栽的。
——1.永和二十三年的雪格外冷，我蜷在锦绣阁的软榻上，数着窗棂外飘落的红梅花瓣。
陆明轩已经三个月没踏进正房，但每月初七雷打不动送来补药，说是治我那年火场落下的咳疾。
"夫人，该喝药了。
"丫鬟翠浓捧着鎏金药盏的手在抖，盏中热气氤氲出曼陀罗的甜香。
这味西域奇药，半月前才随陆家商队进京。
我拨弄着腕上缠枝纹玉镯——这是母亲临终前套在我手上的，此刻内侧的螭纹正微微发烫。
前日扮作货郎的暗卫递来密信，说城郊别院藏着三百精甲，铠甲内衬绣着漠北双头鹰。
"放着吧。
"我抬手打翻药盏，褐色的汁液溅在沈清欢刚送来的百子千孙帐上。
金线绣的莲蓬瞬间发黑，腾起刺鼻青烟。
翠浓尖叫着要去喊人，被我一支金簪抵住咽喉："三月初七，你往西市当铺送的信笺，用的是陆家特制的洒金笺吧？
"雕花木门轰然洞开，沈清欢裹着孔雀纹大氅款步而入，发间珊瑚簪红得滴血。
她身后跟着二十名黑甲卫，刀鞘上螭纹与我玉镯的纹路严丝合缝。
"姐姐还是这般敏锐。
"她指尖抚过我被毒烟灼伤的手背，"可惜三年前你替我挡下那箭时，没发现箭簇上的漠北狼毒。
"我浑身发冷。
那日秋猎遇袭，陆明轩抱着浑身是血的我哭红了眼。
原来狼毒入骨，才是这些年缠绵病榻的根源。
"你们要沈家军符？
"我咳出血沫，故意让玉镯滑落在地，"不妨去问问陆尚书书房暗格第三层，那尊青铜饕餮嘴里含着什么。
"沈清欢脸色骤变，扬手就要甩我耳光。
突然一声巨响，东边粮仓方向窜起冲天火光。
我望着映红夜空的烈焰轻笑，三日前派人混入陆府的死士，此刻应该已点燃私藏的火药。
"你疯了？！
"陆明轩踹门而入，锦袍上沾着血与烟灰，"那些是七皇子..."我猛地拽住他腰间玉佩，将淬毒的银针刺入他命门："夫君可知，你每月送去我娘家的云锦，浸过南诏傀儡蛊的卵？
"暗卫的喊杀声由远及近，我在沈清欢的尖叫声中咬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