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宅内,绿树成荫,繁花似锦。
阁楼庭院错落其中,这便是王玉瑶近年借住在此处,王玉瑶的外祖宅府。
今儿个,府里却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自汴京而来的使者带来了一个消息:她的父亲打算续弦,而新夫人乃是礼部何尚书的庶妹。
听闻此讯,王玉瑶心中五味杂陈。
她自八岁那年丧母后,由外祖母海氏抚养在身边,在此期间父亲说朝中公务繁忙,从未来过嘉州城探望。
如今得知父亲将要另娶,一时不知如何面对。
外祖母海氏倒是并未多言,只要求再留在玉瑶在身边几年。
当夜,王玉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不知自己命运将何去何从。
而在这世之中,只有外祖母才是自真心守护自己的人。
对于十二岁的王玉瑶来说,未来的路还很长。
“小姐,快睡吧,时候不早了。”
小蝶是跟在王玉瑶身边多年服侍多年,自然明白小姐心中思念夫人。
“嗯,小蝶,取些冷酒来。”
“小姐,冷酒伤身,你还是,”小蝶本想劝说,刚开口便被王玉瑶打断道,“李先生曾言,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快去吧。”
小蝶端来冷酒,王玉瑶三杯两盏下肚,觉得昏昏沉沉的,倒头睡下。
夜里,王玉瑶梦到了自己的母亲,在原汴京的院子里,和自己在捉蝴蝶,母亲的一颦一笑仿佛依旧历历在目,侧卧醒来时泪己湿枕。
嘉州崔氏,经营药材,布匹,首饰等,在当地属于富户。
人口简单,舅舅舅母为人和善,对玉瑶也从不刻薄。
且在外祖母的庇佑下,玉瑶的日子也算过得自在。
外祖母时常教导玉瑶读书明理,教她管家之道,玉瑶也算聪慧,很能讨老太太欢心。
玉瑶孝顺,老太太偶尔卧病,略感风寒,她总侍奉在床,亲自喂外祖母汤药,事无巨细。
连老太太身边的常嬷嬷都夸赞小姐,知书达理,孝顺乖巧,长相气质丝毫不输汴京的县主小姐。
老太太总说,相貌都是次要的,女孩子过于乖巧也不是好事,难免一辈子唯唯诺诺,受人摆布,还是混一些的好。
说完,两主仆相视一笑。
常嬷嬷跟在老太太身边多年,情感早就超过主仆关系,相互扶持支撑着走过几十年。
闲暇之余,老太太身体好些,祖孙二人带上仆人西处游玩。
嘉州来风水宝地,其峨眉更是一绝,春季万物萌动,郁郁葱葱;夏季百花争艳,姹紫嫣红;秋季红叶满山,五彩缤纷;冬季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主峰金顶绝壁凌空高插云霄,巍然屹立。
祖孙二人,峨眉小住,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了屋内的一角,给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此时,在这温馨而宁静的房间里,一老一小正相对而坐。
祖母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玉瑶则睁大眼睛,好奇地望着祖母手中正在摆弄的一个小巧玲珑的物件儿,祖母一边弄着手里的物件儿,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道,“女子在这世间,虽多有不易,但凡事总要自己看开,做女人的,终究是要自己靠得住。
有一贴己的男人为最好,没有也不要强求。
只要手里要有钱,身边要有心腹,这日子才过得自在,且人这一辈子,岂能事事顺心如意。”
“祖母,这话您说过多次,玉瑶都记住了。”
王玉瑶十三西岁的年纪,理解不了其中深意。
只是默默记下了外祖母的话,至于未来何从,未见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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