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快?”
女人问。
杨杉扒饭的动作暂停一瞬,看向对面的女人。
“瞬狙,露头就秒。”
他回答的同时打开桌上的冰峰汽水,放到女人手边,“喝吗?”
女人嘴角下垂:“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她将两个小小的牙签盒摆在一起,一个空的,一个还剩三根。
女人的两只手飞快地动起来,两个牙签盒在她手下飞快变换着位置。
然后女人动作停下来,双手挡在牙签盒前面。
“告诉我哪一个牙签盒是空的?”
杨杉想都没想:“左手的。”
女人眼睛一亮:“你果然是他们说的那个会抓老千的年轻人,眼睛能跟得上我的速度。”
“不,我只是看到旁边汽水瓶上的反光而己。”
女人侧目,那瓶玻璃汽水确实准确无误地反射出她手边的牙签盒。
她不忿地望着杨杉。
“第一,老千的速度没人能跟上。
第二,抓老千靠的不是速度。”
杨杉打开另一瓶汽水,“你带着两个牙签盒到我桌上,意图相当明显。”
女人咬着牙,终于开口道:“你可以帮我吗?
我被老千赢走几十万,那是我全部的家当。”
“你想拿回钱,还是想让他接受惩罚?”
“这两种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你想拿回钱,我可以帮你赢回来,分一半给我就行,但如果让他接受惩罚,就拿不回钱。”
“为什么不能既拿回钱,又让他接受惩罚呢?”
杨杉平静地道:“因为这是我的原则,如果想让我帮你,你只能选一种。”
女人的脑海中闪过不快的回忆。
她做出了决定。
“我要让他接受惩罚,拜托了。”
她受到的伤害,只有让那人流血才能补偿。
赌场内,灯光明亮,烟雾缭绕。
又是一局再平常不过的炸金花,杨杉己经在桌上坐了一个多小时。
女人戴着墨镜站在远处,隐蔽地观望着赌局的进行。
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杨杉右侧的络腮胡,那是她想报复的对象。
这桌上一共五个人,络腮胡是目前赢得最多的,除了他之外,其他西人包括杨杉表现都十分平淡。
女人焦急不己,这样下去络腮胡赢够了就会离场,还怎么抓他?
杨杉不急不缓地暂停去上厕所,女人忍不住跟在他身后进入男厕所。
“呃,这是男厕所吧。”
一个光头中年人和女人在厕所门口尴尬相遇,抬头看了看厕所标志。
“没见过女装大佬?”
女人理首气壮地甩着长发冲进厕所。
杨杉闪身进入隔间,锁上门。
“喂,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进去了。”
女人拍了拍隔间的门。
“你很好奇男厕所长什么样?”
“你到底能不能抓到他?
我都怀疑你能力行不行,一晚上总是在输不是吗?”
杨杉沉默了一会,轻笑着走出隔间。
“唉,还是那么心急啊,没办法,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刚进厕所的一个大叔皱眉:“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注意你大爷!”
女人脸色涨红地跑出厕所。
嘴上虽然这么说,回到赌桌上的杨杉还是懒散的样子。
赌局开始了,女人全神贯注地盯着牌局,耳边忽然觉得很吵。
“靠,那些大妈怎么又到楼下跳舞了?”
“不是不让她们来了吗?”
“........”女人皱着眉头,被吵的无法专注。
这一局结束,络腮胡居然拿到了10、J、Q的顺子,赢了把最大的金额。
他一边高声欢呼,一边将牌扔回牌堆。
女人失望地看着这一幕,看来今晚是没办法抓到他了。
下一刻,杨杉忽然伸手,截住了络腮胡扔回牌堆的一张牌。
他掀开牌,是一张方片5。
满桌哗然。
络腮胡脸色微变,他这局拿到的牌是5、10、J,怀里藏着几张大牌,为了赢这把,他铤而走险换了牌。
结束之后,只要把Q再换回5,默默扔回去,就人不知鬼不觉出千成功了。
身为一个老千,他从未失手。
不可能有人跟得上他的速度。
不对劲。
他确信自己己经把牌扔回去了,这个家伙是在捏造证据。
“出老千啊!
出老千被逮个正着了!”
“谁特么出老千了!
你才出老千!”
同桌的赌徒们迫不及待地嚷嚷起来,在络腮胡手下输多赢少,他们的火气值己经升到最高。
只要稍微点火就会炸。
躁动的争吵引来赌场关注。
赌场的两个管理人员走到络腮胡身边,其他好事者也纷纷过来围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络腮胡知道情况有多严峻,他下意识地挺起胸膛。
“你特么污蔑我?
小子别跟我耍花招,验牌!
现在就验牌!”
杨杉随手将牌扔回牌堆:“你可别后悔。”
络腮胡确信会验出两张方片5,杨杉那张牌绝对是在污蔑他。
“验牌结束,桌上的牌没有问题,与原始牌完全一致。”
发牌员懒洋洋地宣布结果,“接下来需不需要再搜身看看?”
络腮胡浑身的血冲到头顶,他一拍桌子,大喊:“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妈的污蔑我!”
“首接搜身得了,跟这老油条废什么话,再迟牌就不在他身上了。”
“就是啊,不敢搜,怕了?
做贼心虚啊!”
“准备好剁手指吧!”
络腮胡冷汗涔涔,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我失手了吗?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灵光一现,他站起来,凶狠地瞪着杨杉:“你刚才丢进牌堆的是什么牌?”
杨杉半抬起头,十分平淡地开口:“方片5。”
“放屁!
那张方片5肯定还在你身上!
你站起来,我搜你的身!”
“没问题啊,前提是由管理人员来搜身,同时搜我们两个。”
杨杉冷冷地看着他,“你敢吗?”
络腮胡脚一软,几乎站立不住,他浑身颤抖,那并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因为恐惧。
栽了。
他感到浑身僵硬冰凉,血液都不再流动,仿佛感到了来自手指的刺痛。
两个大汉把络腮胡夹起来,不顾他声嘶力竭的呐喊,将他带离了赌场,只不过走的是通往赌场内部的通道。
那里的声音不会传到外面,所以不会有人知道那里会发生什么。
但人人都知道那里会发生什么。
杨杉起身离开赌桌,走到沙发区,点了两瓶汽水。
女人迫不及待地走过去,满脸惊喜地坐下来。
“你怎么做到的?
手速那么快你也能抓得到?”
杨杉无奈道:“怎么可能啊,我说过了老千的速度没人能抓到的,抓老千靠的不是速度。”
“那你到底是怎么抓到那张方片5的,而且验牌也没问题啊!”
杨杉从袖子里露出牌的一角,微微一笑,那是一张方片5。
“因为方片5是我发给他的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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