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南夏阳已至垂暮之年,最大的爱好就是在老槐树底下给孙辈们讲故事。
开头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那年我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纯情小剑修,错拿了师兄的案卷,下了山才发现是一个精怪灭门惨案。
我掉头就走。
谁知一转头看见树上有一红衣姑娘倒挂金钩。
她手握两把铁锤,笑眯眯地对我说。
小剑修,我帮你捉妖吧,大锤八十,小锤四十。
1南夏阳嘴里的红衣姑娘就是我。
我叫李锤锤。
锤子的锤。
谁家好姑娘家叫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络腮大汉。
但我爹很高兴,因为他是个铁匠,还是一位神兵铁匠。
他锤出来的兵器,那在兵器谱上都是有名有姓的。
可惜我前面三个哥哥,都手无缚鸡之力,杀只鸡都费劲,完全没有继承到我爹的半分天赋。
只有我,出生的时候被一口羊水憋红了脸,一伸手,活活把接生婆的手腕给捏骨折了。
三岁以后,我把我爹的雷公锤抡得虎虎生风。
我爹在祠堂对着祖宗牌位又哭又笑了小半宿,最后把我的名字郑重其事地写在了家谱上,李锤锤。
而我那三位哥哥的名字就敷衍得多,分别叫李大,李二和李三。
我从小就跟我爹学打铁,几乎日日练习,风雨无阻。
我爹没空盯我的时候,三个哥哥就麻溜过来了。
搬板凳,吃西瓜,瞎指挥。
李大:“李锤锤你没吃饭吗?
这个力道不咋行啊。”
李二:“优雅,要优雅,李锤锤你怎么打的一点灵魂也没有。”
李三:“好吵。”
圣人云:小不忍则乱大谋。
但我不是圣人,我是雷公锤的后人,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锤子搞不定的。
如果有,那就两锤。
李大手里盛西瓜的盘被我一锤震碎了:“大哥,妹妹这力道还可以吗?”
李二的脸被我按进西瓜里:“二哥,你现在好像不怎么优雅。”
李三被我一脚踢飞了:“让你装。”
我觉得自己很酷,掏出床底下的日志,记录在《李锤锤和她三个没用的哥哥》这一章。
傍晚,我爹面对着前来告状的三个儿子,对我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李锤锤,打铁怎可如此不专心,雷公会生气的。”
然后我爹转头美滋滋地让我娘给我准备一套大红色的裙子,明日穿着去祠堂。
我掰指一算,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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