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笔灰在最后一缕夕阳里打着旋儿坠落，林默把数学卷子塞进书包时，发现教室后墙的霉斑又扩散了些。
那些墨绿色的纹路像极了教导主任发怒时暴起的青筋，他盯着看了会儿，突然被陈浩的篮球砸中椅背。
"磨蹭啥呢？
"体育委员单肩挎着包站在门口，小麦色皮肤上还挂着汗珠，"老张头说今天要锁侧门，再不走得绕行政楼了。
"走廊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林默跟着陈浩穿过高三（2）班教室时，听见唐果细声细气的惊呼。
转学生正踮脚去够储物柜顶层的素描本，浅棕色马尾扫过脖颈处的创可贴——据说上周她在美术室摔伤了膝盖。
"需要帮忙吗？
"林默伸手取下画册，封皮上潦草地画着棵枯树，枝干扭曲成人类脊椎的形状。
"谢、谢谢。
"唐果把画册紧紧抱在胸前倒退两步，后腰撞上正在锁门的周媛。
班长推了推金丝眼镜，钥匙串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唐同学，建议你明天把私人物品转移到专用储物柜。
"苏晴从美术教室探出头，指尖还沾着水粉颜料："你们听见奇怪的声音了吗？
像是...有人在扯胶带？
"她耳垂上的银质羽毛耳坠微微颤动，空气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松节油味道。
五人踏出教学楼时，月亮刚好爬上梧桐树梢。
林默突然停住脚步——主干道尽头的雕花铁门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门卫室窗户漆黑如盲眼。
这不对劲，往常这时候会有小贩在门外摆烧烤摊，混着孜然香的烟雾能飘到三楼教室。
"见鬼了？
"陈浩用篮球砸向铁门，橡胶球却穿过栏杆消失在虚空里。
唐果倒抽冷气的声音像只受惊的猫崽，周媛已经掏出手机："现在是21:07分，信号满格但无法拨通任何号码。
"林默蹲下来查看地面，本该铺着六边形地砖的校道变成了粗糙的水泥地。
他捡起半截粉笔在墙上画了道线："我们沿着右侧围墙走。
"苏晴突然抓住他手腕，颜料在袖口蹭出靛蓝色痕迹："看宣传栏！
"玻璃橱窗里的优秀学生照片像被蛀空的牙床，第三排正中间的位置空着。
林默记得那里原本是戴黑框眼镜的男生，现在只剩四枚图钉钉着张空白相纸。
更诡异的是相邻照片里所有人的眼睛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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