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叛国通敌,杜家满门以项上人头谢罪。
时辰己到,立即行刑。”
随着行令官一声令下,刽子手举起手中的大刀,使劲挥下。
“不,不要,我爹没有叛国,爹!”
杜昭月撕心裂肺的喊着,她想冲上前去阻止行刑救下自己的家人,可是她摆脱不了官兵的阻拦。
鲜血染红了地砖,渐渐的红色越来越浓,变成一条血色河流,血水漫延至昭月的脚边,被砍落的杜家人头也随着血色河流,一一从昭月面前经过。
“不!”昭月大喊一声,从噩梦中惊醒,全身被冷汗打湿。
“小姐,你怎么了?
可是魇着了?”
守夜的暖烟听到动静立即点亮煤灯走进里屋行至昭月跟前。
昭月看着年轻的暖烟心里一阵恍惚,即使己经重生回来两日还是会有种不真实感。
刚刚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己不是真的,既然老天给了自己重生一世的机会那自己必定可以改变上一世悲惨的命运。
“做了个噩梦惊醒了。
暖烟,你去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
昭月趁着暖烟出去的功夫起身披了件外衫,走到窗前,望向窗外,圆月高悬,月华如练,西周静逸,树影朦胧,回想起梦中的情形,杜昭月不禁想起了前世。
“杜家己经完蛋了,你爹私自将城防布署泄露给石国导致大梁丢失两座城池,杜家被判满门抄斩。
要不是你嫁给我为妻你怎么可能留全尸?
你是自己动手还是需要我帮你一把。”
叶则诚站在床前垂着双眸,居高临下俯视着病床上的杜昭月,旁边还站着一位小厮而他的手里端着一杯鸩酒。
“则诚,你知道的,我爹不可能通敌叛国,这肯定是污蔑,我要去告御状为我爹伸冤,你帮帮我好不好?”
病床上的杜昭月一脸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一双眼睛满是祈求之色,可惜叶则诚无动于衷。
看着叶明不为所动的样子,杜昭月终于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我爹蒙冤受害一事难道是你造成的?”
“难得你反应过来也不算笨,反正你都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
杜家遭殃一事是我造成的,我马上就要升官,将会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户部尚书。
要不是你借我的那本山水游记,我也不能如此轻易的成功。”
山水游记上面有杜衡的亲笔批注,叶则诚不知从哪找了一位能模仿他人笔迹的徐涛,经他仿写的字迹几乎能够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杜昭月万万没想到自己满心满眼喜欢的人居然会是祸害自己家人的罪魁祸首而自己则间接成了帮凶。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这么做对的起我吗?”
杜昭月几乎是用尽全力吼着说出这句话的。
“我怎么对不起了?
我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要才有才,要能力有能力,可我娶了你,别人只会说我之所以有大好前程是因为我有一个当宰相的好岳父。
凭什么我的能力要被忽视?
我不甘心。”
“叶则诚,你敢发誓当初你娶我完全没有考虑到会借我爹的背景吗?”
不可否认叶则诚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但宰相女婿的身份无异于一道护身符,令他在官场上更加的如鱼得水,官运亨通。
杜昭月宰相之女的身份叶则诚肯定是有考虑在内的,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叶则诚既要又要,想要锦绣前程又不想顶着有好岳父的名头。
叶则诚是不可能会承认自己心里有过这个小心思,面对杜昭月的质问视而不见。
“将死之人,何必与你废话那么多。
你不听话照做,我亲自动手便是。”
叶则诚接过身旁小厮手里的鸩酒对他说道:“你去把她按住。”
小厮听从命令照做将杜昭月双手紧紧按住,叶则诚一手端着鸩酒,另一只手用力捏紧杜昭月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巴。
杜昭月动弹不得,鸩酒就这么被灌入身体里。
叶则诚看着杯中的鸩酒一滴不剩,丢下酒杯,对下人吩咐道:“等人咽气首接丢到乱葬岗就行。”
说完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杜昭月留下,冷酷无情的转身离开。
鸩酒入喉,不到片刻时间,杜昭月开始腹部绞痛,身体痉挛抽搐,口吐鲜血。
杜昭月望着头顶上绣着鸳鸳戏水,百年好合纹样的帐幔,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眼里终究是留下了两行血泪。
“姐姐,你这样子看起来可真狼狈!
要死了看到我是不是很高兴?”杜昭月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堂妹杜希颖,满眼的疑惑不解。
“姐姐,是不是很惊讶?
杜家会这样子我功不可没呢!
信件都是我放到伯父书房里的。”
杜昭月气急攻心的又吐了一大口鲜血,双手不住的颤抖指着杜希颖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父母早逝,我爹娘他们待你如亲生一般,哪里对不住你了?
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还是人吗?”
“为什么?
因为我嫉妒,凭什么你家庭美满,父母恩爱,对你疼爱有加?
你们对我的好不过是怜悯同情,我不需要,我见不得你好,凡是你要的有的,我都会想办法拿走,包括你丈夫。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和叶则诚很快就要大婚了。”
“你们这对狗男女,若有来生,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
带着强烈的怨念杜昭月含恨而终。
幸好上天垂怜,杜昭月得以重来一世。
一睁眼,杜昭月发现自己回到了叶则诚高中状元的这天,这一年杜昭月十五岁,离杜家大祸还有十年。
一切都还来得及。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还在窗前站着仔细着凉,你要是着凉,我肯定又要被老爷数落一顿。”
暖烟进屋见到杜昭月站在窗前忍不住蹙眉,生怕自家小姐生病。
“热水准备好了,小姐,你可以去沐浴了。”
杜昭月闻声从回忆中抽离,转身望向暖烟,“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九月的天气不会那么容易着凉的。”
“小姐,这你就不懂了,你刚刚出过虚汗,这时候遇了风很容易着凉生病的。
快去净室,洗完好躲进被窝里,明日还要去公主府赴宴呢!”
“知道了,都听你的,这样总没话说了吧!”
水汽氤氲,杜昭月简单泡了个澡,迷迷糊糊的睡下,一觉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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