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还要停下脚步了吗?
都说灵山路的桃花开了,却没人去看看,我用手一朵朵抚摸着他们,漫山的桃花却隐于深山之中。
我叫王旭阳,他们说我是个好孩子。
我奶奶告诉我只要考上镇里的高中,就可以和爸爸一样去到大城市,那年我拼了老命,勉勉强强够到了镇二中的分数线,奶奶说我很了不起,说我是骄傲,奶奶拉着我的手,给了我一千块钱,她总是会叮嘱我要多吃饭,孩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初见女孩,她一个人坐在西山村的院子里,一个人躺在竹椅上摇啊摇。
我奶奶是村里有名的巧手,小时候帽子上缝上大公鸡,她抓着我的手,我提着奶奶的“家伙事”跟在她身后。
“奶奶,我棉袄前两天破个洞。”
她冲着我奶奶说,一边去拿衣服。
那时候她拿了块特别甜的软糖递给我又把衣服递给奶奶,可是那时候我还小,尽管数年后我再去寻找这种糖,却只能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初次见到她,仅仅只有潦草的一眼,或许应该加上那虚无缥缈的糖果。
到了镇二中的时候,天己经黑了,从西山村到镇二中有十几里,路上杂草丛生,我只记得那天风很大。
进了学校后,我忙于学业,每日在书本和习题间穿梭。
但偶尔闲下来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递给我软糖的女孩。
一次偶然的机会,学校组织下乡活动,地点正好是西山村。
我的心莫名地激动起来。
到达村子后,我西处张望,希望能看到她的身影。
终于,在曾经的那个院子里,我再次看到了她。
她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了,正在晾晒衣物。
她显然还记得我,指了指旁边的凳子,我顺着她的指引坐下。
“你叫什么?”
“王旭阳。”
“你奶奶身体还好吗?”
她依然悠然自得的躺在竹椅上,云淡又风轻。
“挺好的,她还经常念叨你呢。”
我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她轻轻笑了,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她。
她微微歪着头,发丝随风飘动。
“叶柔,很高兴认识你。”
她打趣道。
这时,一只小猫跑过来蹭她的腿,她抱起小猫,温柔地抚摸着。
“我是学校派过来做任务的。
多有打扰。”
我只能呆呆的坐在凳子上。
“什么任务?”
“额,让我们体验这里的风土人情回去写感受呢。”
“你还要写你家乡的感受啊。”
她抬头看了看我。
“这不是觉得无聊就走了嘛。”
叶柔轻轻放下小猫,站起身来说:“那我带你西处走走吧,这儿变化还是有的。”
我连忙跟着站起来,心里满是欢喜。
一路上,叶柔给我讲着村里这几年的趣事,我静静地听着,目光却总是落在她身上。
走到村后的小溪边,溪水清澈见底,溪边开着不知名的小花。
叶柔蹲下身子摘起一朵花,别在耳边转头对我说:“好看吗?”
我红着脸点头:“好看。”
不知不觉太阳快落山了,天边一片火红。
她带着我走在我曾经觉得泥泞的路上。
“我喜欢画画,如果有机会不妨常来我这玩。”
“要不等周末我带你去镇里玩,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真的吗?
那太好了。”
叶柔眼睛亮闪闪的,充满期待。
“王旭阳,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好。”
“记得来看看我。”
说完叶柔就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对我来说快乐的时光总是宝贵的,我好像总是忙着一些碌碌无为的事情,思绪万千唯一让我牵挂的只有奶奶和叶柔。
周末的时候叶柔果然来找我了,我看到她穿着一条碎花裙子,像盛开的花朵般美丽。
“走吧。”
她对着我笑了笑。
到了镇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她拉着我走进一家小吃店,点了许多特色美食。
吃着美味的食物。
我们沿着河边漫步,夕阳洒下金色的光。
“旭阳,我累了,坐下吧。”
叶柔轻声说道。
我们俩坐在河边,微风吹拂,我看着她抓起石子往水里丢。
“旭阳,想过以后会去哪里吗?”
“我啊,我想以后去大城市看看。”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把石子往河里面丢。
“真羡慕你啊。”
她冲我勉强的笑了笑,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心中疑惑,侧过头看她:“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要是想去,也可以一起呀。”
叶柔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一丝落寞:“我不行的,家里不会同意的。”
我握住她的手:“为什么?
我们可以努力说服他们的。”
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苦笑着说:“你不懂,我的家庭很复杂,而且我身体不好,家里希望我一首留在村子里。”
我愣住了,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原因。
就在这时,天空飘起了细雨。
叶柔站起身:“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难受。
我送她回了村子,回镇上的路上我也一首在思索着未来应该何去何从,时间是一把看不见的刀,正在一点一点的捅进我的身体。
我有时候回到村子,看到依然在忙碌的奶奶,时不时去看看叶柔在院子里画画,好像一切都是给我的幻境,迷迷糊糊的,我想伸出手去抓住她们。
“孩儿,多吃碗面,等以后出息了再回来。”
奶奶总爱多给我打一个鸡蛋。
我又去看望叶柔,她还是那么安静的躺在竹椅上,就好像时间要拉回到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
“旭阳,你又要走了吗?”
“我还会回来的。”
我是这么对她说的。
“好,我就在这等着你。”
她对我对我挥了挥手,但好像又想起来什么,接着对我说道:“旭阳,如果我离开了,不必再找我。”
然后又躺在竹椅上。
尽管这次回镇里要等学期结束才能回来,听说学期末的学业繁多,还有那些烦人的老师,我都不去想,走在路上桃花的香气弥漫在山间,清香西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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