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玫瑰迷局我数到第七片玫瑰花瓣时,指尖突然被刺扎出血。
猩红的血珠滴在雪纺裙摆上,本该晕染开的血迹却像活物般蜷缩成婴儿连体衣的轮廓——三小时前导游说过,镜堡花园的玫瑰都是无刺品种。
拱门在暮色里泛着青白,穿洛丽塔裙的女孩们正鱼贯而入,她们的缎面鞋跟敲出的节奏暗藏玄机:嗒、嗒嗒、嗒——是摩尔斯电码的"逃"。
我跟着踏进去的瞬间,玫瑰的花香骤变成浓重的樟脑味,右脚突然陷入软烂的花泥,缎面鞋跟卡在两件开裆裤之间。
等我扯出脚时,后退的鞋跟碾碎了嵌在花砖缝隙里的乳牙。
那是颗下门齿,珐琅质表面还留着1997年冬夜咬泰迪熊耳朵时磕出的细痕,当时母亲正在客厅和沈医生低声争吵,暖气管道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此刻乳牙在晨露里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倒映着淡金色穹顶——十二道弧形拱肋雕刻着逆时针旋转的并蒂莲。
每片花瓣尖端都嵌着极小的棱镜,将阳光折射成十二瓣玫瑰状光斑,恰好覆盖在导览图标记的“镜堡花园中心区”坐标上。
穿洛丽塔裙的女孩们坐在雕花扶手上,马卡龙色发带在她们指间绞成精致的绞刑结,二十双小皮鞋脚尖点地,在半空划出的圆完美重合,像极了脑电图上规律的α波。
“苏璃,你的水晶鞋沾到晨露了。”
小羽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带着薄荷糖融化在温生理盐水中的黏腻。
我转身时闻到她发间的铃兰香混着碘伏味,看见她手里攥着的不是导游图,而是支5ml的针管——针头还在往下滴淡绿色液体,液体表面浮着细小的气泡,和导览图右下角“镜堡花园禁止医疗行为”的烫金警示形成刺目的反差。
低头看自己的鞋,右脚缎面鞋上蜿蜒的水痕确实是掌纹形状,几秒前我明明还在研究地图,指腹被靛蓝色油墨染得发亮,此刻却干干净净,仿佛那幅印着十二道拱门、标注着“1998年4月5日开放”的地图从未存在过。
穿过第三道拱门时,蔷薇花墙突然发出细密的爆裂声。
深粉色花瓣成片剥落,露出后面排列整齐的童装货架,塑料模特们歪着头,空洞的眼窝对着我的水晶鞋。
婴儿连体衣的纽扣是哑光银色,在轨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