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四十三分,沈夏第三次核对手机上的地址。
GPS显示她已到达目的地,但眼前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暴雨将挡风玻璃变成模糊的水幕,雨刷器徒劳地左右摆动,发出令人烦躁的吱呀声。
"应该就是这里。
"她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上已经磨损的真皮纹路。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林先生"三个字。
"沈医生,您到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被刻意压低,夹杂着电流的杂音。
"我在门口,但没看到别墅。
""往前再开二十米,铁门会自动打开。
"沈夏轻踩油门,车轮碾过积水发出闷响。
果然,两道锈迹斑斑的铁栅栏缓缓分开,露出隐藏在橡树林深处的哥特式建筑。
三层的灰黑色别墅像一头蛰伏的野兽,只有二楼右侧窗户透出昏黄的光。
雨更大了。
沈夏抓起公文包冲下车,冰冷的雨水立刻浸透了她的羊绒外套。
当她跑到门廊下时,深褐色的木门无声开启,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厅阴影处。
"林先生?
我是沈夏。
"她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职业性的微笑掩盖了内心的不安。
这个急诊电话来得蹊跷——凌晨时分,知名富豪亲自致电,要求心理医生立刻上门为女儿诊治,却拒绝送医。
"请进。
"林志远侧身让路,眼角的皱纹在壁灯下显得格外深刻。
他接过沈夏的外套时,她注意到他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伤口平整得像被利刃切断。
门厅里弥漫着檀香和某种草药混合的古怪气味。
沈夏的视线被墙上的一幅油画吸引——暗红色背景下,一个没有五官的女人双手捧着一扇微型门扉。
"那是我女儿的涂鸦。
"林志远顺着她的目光解释,"小满有...特殊的天赋。
"沈夏点点头,从包里取出录音笔:"能先说说具体情况吗?
电话里您提到令嫒出现人格解体和幻觉症状?
"林志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掌冰凉得不似活人:"不只是这样。
她开始说一些...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关于我死去的妻子,关于这栋房子的历史,甚至..."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关于您。
"沈夏的呼吸一滞:"关于我?
""她说沈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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