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的画笔在画布上游移,松节油的味道裹着初夏的闷热涌进鼻腔。
解剖室的白炽灯光在监控屏幕上投下冷调的光晕,杜城抱臂站在三块分屏前,肩章在光影中泛着金属的哑光。
"死者周子墨,26岁,先锋画家。
"蒋峰的声音混着键盘敲击声,"死亡时间凌晨两点,凶器是..."他突然顿住。
画面里,展览厅中央的巨型画框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
沈翊的笔尖在速写本上停顿,炭粉簌簌落在法医刚递来的尸检报告上——死者右手食指指节有新旧叠加的割伤,伤口里嵌着靛青色的矿物颜料。
"不是血。
"沈翊突然开口。
杜城转头时看见他鼻尖几乎要碰到屏幕,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丙烯颜料混着铁锈,他在模仿血迹干涸的质感。
"法医何溶月继续说道:"但死者确实死于急性凝血功能障碍,他的抗凝血剂浓度超标七倍。
"杜城的手指划过平板上的现场照片。
幽蓝的应急灯光下,那幅名为《镜中人》的未完成画作诡异地悬浮在展厅中央,画布边缘用鱼线缠着十二面破碎的镜子。
当他的指尖放大某块镜面碎片时,沈翊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这里。
"冰凉的指尖点在杜城手背,沈翊的袖口蹭过他的腕表,"镜子倒影里有个颠倒的字母Z,笔触和死者其他作品的签名方向相反。
"解剖室的白炽灯管突然发出嗡鸣。
杜城注意到沈翊后颈渗出的薄汗正在浸透衬衫领口,潮湿的水迹沿着脊椎凹陷的弧度蜿蜒而下。
他刚要开口,蒋峰突然从电脑前抬头:"城队,监控拍到个戴小丑面具的人影,在案发前五分钟出现在安全通道。
"沈翊的速写本翻到新的一页,炭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杜城看着他快速勾勒出面具的立体结构,突然发现他左手无名指内侧有一道淡粉色的旧疤,随着运笔的动作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不是装饰性面具。
"沈翊的笔尖戳在纸面,"下颌连接处有医用硅胶的接缝痕迹,这是整容术后专用的压迫面罩。
"杜城的对讲机突然爆出电流声,物证科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死者的手机...相册最后一张...镜像处理过..."沈翊已经抓起勘查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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