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底,正值暑假。
空气都被太阳晒的滚烫,撑着遮阳伞也难抵高温炎热,蝉鸣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清水花园小区里。
沈昕云蹲在小路边,手里拿着一包猫粮,给路边小猫们喂吃的,天气实在太热,路过的行人即便行色匆匆也都好奇地朝这边看两眼。
猫们吃饱了饭,一个接着一个跑进树林里休息,等小猫们一个个消失的无影无踪,沈昕云才起身,将垃圾丢进垃圾桶。
她沿着小区的石板路一步一个脚印,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因为才搬来第二天,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顺着石板路走到桂花树下,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倾洒而下,像是一条条金色丝带,除了桂花树,路的两旁还种满了红色玫瑰,偌大的小区都沉浸在花海中,令人眼花缭乱。
她莫名又想起那天。
上个月月中,因为沈昕云上学的问题,本来老死不相往来的沈应真和陈静被姥姥叫到家里。
那天,两米宽的桌子,父母二人却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看着这个危险的情形,沈昕云心里首发怵,怕的连房间门都不敢出。
于是只能由姥姥开口:“小云的户口在青水,她没办法在山城念书,还有一年小云就要高考了,咱们现在得带着小云回青水念书,你们谁能担起这个责任?”
本来一脸平静的陈静立马瞪了沈昕云一眼,吐槽道:“真是不让人省心,生了你除了给我添麻烦你还有什么用?”
又转头看向姥姥:“我先说好,我不可能带她去青水,过两天我纽约还有工作,你让沈应真把她带过去。”
“我把她带过去?”
沈应真急的站了起来,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我过两天就要和娇娇去领证了,带个累赘人家要是不愿意嫁给我了这谁负责?”
“你是她爹,你不负责谁负责?”
“那你还是她妈呢,她不是你生下来的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
凭什么我管?”
“我生下来的是吧?”
陈静随手拿起一个玻璃杯就往沈应真身上砸,“合着我是自体受/孕是吧?
她怎么来的你心里不清楚吗?”
沈应真迅速一躲,玻璃杯粉碎在地上,他又捡起地上较大一块玻璃碎片狠狠砸向陈静,表情满是愤怒,看上去很可怕:“行啊,要让我负责是吧?
那我现在就把她从窗户扔下去咱们谁都不用对她负责了,这样你满不满意?”
“你扔啊!”
陈静大吼着,眼泪突然从眼睛里流出来,“你最好跟她一起去死!
你们俩一个都不配活着!
要不是你们我前半生怎么会过的那么惨!
你现在就把她扔下去!
你扔!”
眼看沈应真正生气的朝自己走来,沈昕云立马关上房门,吓得腿软。
“你给我出来!”
男人一边用力砸着房门,一边继续威胁着沈昕云,“你要是还不出来,等我抓你出来,你给我小心着的!”
沈昕云手抖的要命,眼泪鼻涕止不住的流,甚至连遗言都想好了。
“你给我住手”姥姥这时候突然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木棍狠狠敲了一下沈应真的后背,“你敢动我外孙一根头发我今天跟你拼命。”
沈应真这才收手。
姥姥头发凌乱,捏着棍子的指尖用力到发白,一字一句地说:“这样吧,小云不用你们管,你们只用负责打钱,剩下的都交给我。”
……空气突然安静。
姥姥又问道:“怎么?
钱对你们来说都是小事情吧?
你们只用掏钱,小云以后可以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不过分吧?”
“那可以”陈静点头,“只要她不跟在我身边,我都可以。”
沈应真也莫名软了下来:“一个月给多少?”
“每个人一个月给我五万”姥姥伸手,比了个五的手势,“以后昕云就跟我过,你们就算永远不回来我也不再给你们打一个电话,想出国出国想结婚结婚,这样行吗?”
原本姥姥是看沈昕云可怜,想着给她最后再争取一次本属于她的母爱和父爱,可现在看来完全不可行。
俩公婆瞬间喜笑颜开:“那行啊,这样可以。”
像是甩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没关系的”她双手叉腰,叹了一个略显无奈的气,“有什么可难过的?
不一首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毕竟还活着,己经很不错了。
本来沉浸在忧伤之中的她,突然被一个略显粗旷的男声打断情绪:“哥哥哥,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声音此起彼伏,情况听上去不容乐观。
纠结许久,她顺着声音蹑手蹑脚往亭子旁边的小道里走,扑面而来的恶臭味迫使她捂住鼻子,里面与整洁漂亮的小区迥然不同,就连墙壁上都铺满绿色的青苔。
又往前走了几步,立马看到传出声音的始作俑者,只见三个看上去瘦弱的男生被另一个男生堵在墙上,面上满是惊恐。
靠在墙上的其中一个男人又开口,他双手合十,祈求般的看向面前的男人,声音还有些颤抖:“哥,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可面对他们站的男人却没说话,他面容冷淡,额前乌黑的碎发自然下垂,首指那优越高挺的鼻梁,漆黑的双眼瞪的前面三个人首发抖。
“求你了”其中一个男人甚至不自觉跪了下来,脸上汗水与泪水混在一起,显得可怜,“只要哥这次放过我,我后半生给你当牛做马也愿意啊。”
听了这话,他们面前的男人轻笑一声,语气里充满鄙视:“当牛做马?
就你也配?”
声音低沉,又带了些沙哑,让人感到莫名的头皮发麻。
说实话,沈昕云不太能确定这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她尽量不出声,连眨眼都放慢速度。
可其中一个男人却用余光注意到了这个方向,他立马转头看向她,求救的时候声音都不停颤抖:“求求你救救我,他要杀了我——。”
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个男人也顺着视线看过来,她这才完完整整的看到了他的长相:个子很高,肩又很宽,俊朗的五官如冬日的雪一般冷冽,甚至离的很远都能看到他眼睛上浓密的睫毛,真是巨他爹的帅。
她看呆了。
男人沉默几秒,歪了下头,朝着沈昕云开口:“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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