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避雷,1,无脑看文,朝代架空,一切虚构。
2,无空间,无金手指,无cp。
3,女主心性正常,不是超雄人格,不会因为别人一点小口角小错误就不给人留活路。
)✿❀✿❀✿❀✿❀“娘?
啊?!
我娘断气了!”
这是大儿子杜大海的声音。
“什么……娘啊,你可不能再有事了……都是那帮流氓干的,我去找他们……”这是二儿子杜二湖的声音。
“娘?
娘?
你的银子收在哪啊?
娘,你先别死,快告诉我银子在哪,糟了,答应给我娘家盖屋的银子可咋办啊?!”
这是二儿媳古春花的声音。
余瑶疑惑,她怎会听见这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且又能辨识出声音出自谁的嘴?
不对啊,她刚不是遭遇了电梯故障正在等急救吗,有说话声也应该是关于电梯的不是吗?
“别,别吵了……”余瑶撑着犹如被火车碾过的脑袋,缓缓睁开眼。
“娘?
你醒了?”
眼前一片血糊的红,隐约一张姑娘脸庞,正担忧看着她。
余瑶一张嘴,好似被魔力牵引着,首接就叫出了眼前人的名字,“水草?”
“欸欸欸,是我啊,娘,你没事,太好了,你可觉着哪儿不舒服啊,头疼不疼啊?”
“水,喝水……”“哦!”
小姑娘应声赶紧去取水。
余瑶抹了一把脸,望向院子里。
三面矮房,半拉院墙,地面黄土夯平却高低起伏,刚才一场推搡,菜叶子与茅草絮散落各处,狼藉不堪。
水草很快端着茶碗返回。
余瑶伸手瞬间,瞥见自己粗糙皲裂、又瘦又枯的手,猛地一怔。
又抬头重新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你刚叫我娘,这是我的手?”
“是啊,娘,你可别吓水草啊……”原本因阿娘撞头未死而庆幸的水草,又震惊地瞪大双眼。
余瑶心急如焚,一把推开水草,朝着不远处的大水缸踉跄奔去。
临水一照,映出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人老珠黄、面无三两肉的瘦削中年妇女。
水面倒影阳光散成一汪金芒,晃得她眼前一黑,脑中就像被人置入芯片般,另一女子的生平记忆纷至沓来。
她嗷唠一嗓子,又一屁股跌坐在地。
大康朝青山县桃源村,杜家老三杜子常的媳妇。
丈夫杜子常五年前从军便失了音讯,去年衙门给了说法,说是为国捐躯尸骨无存,赔了十两抚恤银子。
原主余瑶,今年西十,夫妻育有西子二女。
大儿子杜大海,二十二岁,娶妻刘氏翠香,育有一子一女,儿小捷六岁,女小敏西岁。
二儿子杜二湖,十九岁,今年西月娶妻古氏春花,古春花进门前己有两个月的身孕,眼下金秋十月,即将临盆。
老三杜三江,年十八,两年前遭遇人生大转折,好好的知识少年成了颓废人一枚。
西女儿杜水花十六岁,一年前嫁人。
五姑娘杜水草,十二岁;老六杜六河,八岁。
想她自己,做美业二十多年,一心扑在事业上,找准定位开公司,成了美妆行业第一女魔投。
倒霉催的,就在昨夜公司上市的庆功宴结束后遭遇电梯故障,就这么穿到了这个山野村舍的妇人身上。
这他么的找谁说理去?
别人穿越她穿越,别人豆蔻她老妈,拖家带口,成了绝情绝爱绝经绝养老银子的当奶的人,居然还他娘的受气。
公婆叔嫂兄弟欺负她们孤儿寡母,什么日常的磋磨,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糠咽菜这些不说了。
最丧尽天良的是,拿原主的孩子来给杜老汉杜老太的小儿子背锅,出卖名声换取那一家人的嚼用。
从前年景好时,她家老三杜三江和小叔杜子腾一同送去学堂念书。
杜子腾跟着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家的少爷混圈子,正经事不做,飞鹰逗狗,坑蒙拐骗,顺手牵羊,花酒青楼天天逛,不扶老人过马路,弹小孩哥鸟鸟的缺德事是一件没少干啊。
膏梁纨袴闯出祸来,父母包庇转嫁他人,自然就无权无势的杜子腾背锅。
公婆又为了小儿子的仕途,自然把黑锅甩给杜三江。
这么一闹,三江被学堂开除,断了读书路。
俗话说得好,万恶之行只能有零次和一百次,一旦妥协,接下来就是千千万万次背锅。
适合大海的就推给大海,适合二湖就推给二湖,全是些少爷公子的风月事,传到村民耳中,就是一出出大戏。
什么杜大海又娶了房小妾了,要宠妾灭妻了,刘氏要被休了;什么杜二湖跳河里救了个妓子,二人天雷勾地火就在河里做了夫妻,如今养着妓子做外室,院子都在县城哪个边角,村民都能给你说得一清二楚。
什么杜三江跟粮商老板娘眉来眼去,约好私奔那夜恰巧被管家发现,三江被扒光了衣裳游街示众……等等等等。
一个个的锅砸下来,积少成多,积沙成塔,积蝇成屎……村民都说原主的孩子染了脏病,一家人都有了脏病。
婆家收了好处费,还假惺惺将她们一房逐出老宅单过。
村民躲着他们,砍柴都不挑他们屋后的山。
可村民丢了啥鸡毛蒜皮的小玩意找不到事主,就赖到她家头上。
孩子们没有朋友,议亲困难,出门被人戳脊梁骨,在家被亲人洗脑嫌弃。
今日这茬事,是小叔杜子腾作妖,欠了赌坊一百两银子的赌债,自作主张签了杜三江的名字,还钱时限到,打手上门催债。
这会儿婆家却说拿不出一个铜板救人,打手就带走了原主的三儿子,宽限两日时间筹银,原主与打手争抢推搡起来,不慎撞到缸角,就有了她穿来的一幕。
余瑶抱着脑袋消化完这些,只觉得额头更疼了,胸口闷得都要喘不上气。
她放眼看去,看着以她为中心形成的半个包围圈的杜家众人。
原主这样委曲求全的过日子,为的是守着死鬼丈夫临走的约定,什么一定要儿子兄弟团结,壮大杜家。
为此,受了这些摆布,原主还时常回娘家折腾,从娘家抢粮抢钱孝敬公婆妯娌间,可换来的是什么?
分家是权宜之计,需要他们出人出力的时候,一次没落下。
卖名声换银钱,从前是公子哥的家庭给钱不觉得有啥,如今闯祸之人是本家,没人给银子了,婆家吝啬拿钱,眼睁睁看着她儿被带走也无动于衷。
把娘家折腾来填补婆家窟窿,娘家日子也过得紧巴巴。
一切就像个笑话。
“爹,娘,我最后问你们一次,当真不愿意拿钱救我家老三吗?”
余瑶冷声问道。
“你这是啥话啊?
家里哪有钱,全都让子腾拿去买米了,这事全家都同意的,你别说你不知道……”余瑶压了压怒火,坦言道,“是,我同意他将家里的银子全换了米粮,可那只是他的借口,他拿着钱去赌啊,输光了不说还倒欠……连本带利一百五十两,如此倒好,他大笔一挥,就把我家老三名儿写上了,这是我家老三干的事吗?
你们不拿钱,想干嘛,为了你们的小儿子,就要牺牲我的儿?”
“牺牲就牺……”杜老太的怒骂,被身后扯了她衣裳的二儿媳妇周氏打断。
看了眼围在屋门院边看热闹的村民,杜老太改口道,“什么叫子腾要去赌,他也是为了家里这么多人的口粮着想才想着去搏一搏,他可是要考功名的人,冒这么大的险为家里拼搏容易吗?
夫子说他学问做得不错,明年就让他下场了,马上咱老杜家就要出大官了,叫三江给他小叔顶了这事有啥的,等子腾当了官,自然不会亏待了他的侄儿就是了,你嚎什么嚎啊!”
在原主要失去孩子的当口,这些所谓亲人,只是在给她画大饼?
“且不说杜子腾能不能当上大官,我家三江被他们带走了,没有银子,他会没命的……”大嫂李氏道,“哎呀,你担心什么呢,不是有两日时间给你筹钱吗,往日里没事你就往娘家跑,拿钱拿粮也没少干呐,明日再去一趟,叫你娘家想想办法嘛,你爹娘还能看着他们的外孙死不成?”
二嫂周氏假惺惺道,“就是嘛三嫂,家里是真困难,不是见死不救。”
余瑶冷笑一声,“同样是你们老杜家的孩子,几兄弟全找着杜子常这一房薅啊,从前是逼着杜子常去从军,如愿以偿害他丢了命,接着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把三江送去抵债,蜡烛都不禁两头点,你们不弄死我们这一房就不甘心,一帮吸血鬼……”周氏急了,“欸欸欸,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三嫂,当初征兵,谁叫老三儿子多呢,按规定就得你家子常去,那是朝廷规定,跟咱们怎么安排有啥关系?
三江替他叔抵债是另外一码事,你混淆一块说,岂不是让村民觉得我们做兄弟妯娌的不容你们啊,咱们可没有啊!”
周氏话音落下,村民便开始纷纷为周氏的话站台,数落余氏不讲道理,二十年来鸡零狗碎的小事放在一块算账,没罪的人都变得十恶不赦了。
做人不能如此的嘛!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