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民政局台阶上，手里攥着刚出炉的离婚证。
五月的阳光像一把碎玻璃，扎得人睁不开眼。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脑海里浮出过去的点点滴滴，开心的，快乐的，痛苦的，恩爱的，历历在目，我现在原地，愣了很长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周明宇的宝马车绝尘而去，尾气喷在我新买的白球鞋上，没有一丝留恋——这双鞋花掉女儿半年的康复治疗费。
1 血色婚纱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医院发来的催款通知。
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信息的内容，萱萱的先天性心脏病需要第三次手术，账户余额只剩下873.2元。
我转身走进旁边的公共厕所，对着裂开的镜子补口红。
迪奥999，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周明宇送的礼物，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那天我特意提前下班，烤了他最爱的法式红酒炖牛肉。
时针滑过八点，玄关传来窸窣响动。
我端着蛋糕从厨房出来，正看见我的丈夫把苏雨柔抵在落地镜前。
女孩雪白的大腿缠在他腰间，红色指甲油在暮色中像凝固的血。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我的丈夫吗？
玻璃蛋糕托盘碎了一地，奶油玫瑰沾在苏雨柔的miumiu高跟鞋上。
周明宇扯松领带冷笑："正好，把离婚协议签了。
"他早就转移了公司资产，连我们现在住的婚房都在他母亲名下。
"妈妈，我们为什么不住大房子了呀？
"萱萱趴在我肩头小声问。
搬家的工人正把最后几个纸箱扔进货车，周明宇站在庭院里修剪玫瑰，剪刀发出令人牙酸的咔擦声。
我最后看了一眼客厅墙上的婚纱照，那件曳地鱼尾婚纱是我亲手设计的，缀着999颗施华洛世奇水晶。
阁楼里霉味刺鼻，雨水顺着裂缝滴进塑料盆。
我把萱萱安顿在临时搭起的小床上，打开手机闪光灯检查她的呼吸。
孩子蜷成小小一团，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突然她剧烈咳嗽起来，掌心里绽开一朵暗红的血花。
"萱萱别怕，妈妈在这里。
"我抖着手拨120，电话那头的忙音长得像一辈子。
最后是楼下面包店老板娘骑着三轮车送我们去医院，凌晨三点的街道空荡荡的，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格外清晰。
急诊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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