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婚纱时间：21:47 暴雨夜 地点：榕城西郊城中村17号楼死亡现场的芭蕾舞者林深弯腰跨过警戒线时，警戒带上的荧光黄条在暴雨里晕成扭曲的蚯蚓。
三楼走廊的声控灯早坏了，痕检科小吴举着的探照灯扫过墙壁，照出一片喷溅状血迹——像谁把整桶红油漆泼在了霉斑遍布的墙纸上。
"林队，报案的是楼下收废品的张大爷。
"副队长王拓递来塑封的笔录，页角还沾着报案人按手印时的红色印泥，"他说晚上八点听到楼上夫妻吵架，九点十分闻到血腥味……"林深没接话。
她的马丁靴在积水里碾过半截烟头，潮湿的焦油味混着血腥气涌进鼻腔。
卧室门框上挂着的"囍"字只剩半边，被穿堂风撕得簌簌作响。
新娘仰卧在双人床上，染血的蕾丝头纱像蜘蛛网缠在床头柱，手腕系着的红绳被血浸成暗褐色——那绳结的编织手法太特别了，三股绞线末端缀着个活结，和她电脑里"红绳案"的物证照片一模一样。
"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
"法医沈翊蹲在床边，银色镊子挑起新娘脖颈处翻卷的皮肉，"十字形切割伤，但真正致命的是颅骨这个洞。
"他抬手比划时，白大褂袖口露出半截纹身，暗红色的线条像条盘曲的蛇。
林深用证物袋罩住新娘僵直的手指："凶器？
""直径三厘米左右的钢锥，不过……"沈翊掀开床单，露出床垫下大片棕褐色污渍，"创口有反复抽插的痕迹，凶手可能把凶器当钉子用了。
"衣柜里的幽灵新娘痕检科的紫外线灯扫过衣柜内壁，突然爆出一片荧光绿。
"林队！
"小吴的声音在发抖，"夹层里有东西！
"林深戴上乳胶手套，指尖触到夹板缝隙里的硬物。
那是张被血黏成团的金箔纸，展开后露出"玛丽皇后婚纱定制"的烫金logo，票据日期显示三天前新娘曾租借过一套vintage婚纱。
"但监控显示她这两天根本没出过门。
"王拓翻着物业提供的录像截图，新娘最后一次出现在镜头里是五天前，手里拎着印有妇幼保健院标志的塑料袋。
衣柜深处突然传来窸窣声。
林深猛地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十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婴儿连体衣滚落出来，每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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