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将光芒折射成千万颗碎钻，洒在铺满玫瑰的红毯上。
周远站在希尔顿酒店宴会厅的角落，手中香槟杯里的气泡不断上升、破裂，就像他此刻濒临崩溃的理智。
"下面有请新娘入场——"《婚礼进行曲》响起的瞬间，周远的目光机械地转向大厅入口。
当看清挽着父亲手臂缓缓走来的新娘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香槟杯从指间滑落，在羊毛地毯上闷声碎裂。
林晓雨。
这个五年前如同人间蒸发的前女友，此刻穿着Vera Wang的定制婚纱，正走向他的大学室友、创业合伙人、最铁的兄弟——郑浩。
"周远！
你没事吧？
"伴娘赶紧招呼服务生清理玻璃碎片。
"没事，手滑。
"周远扯出职业性假笑，目光却死死钉在晓雨身上。
她比记忆中更美了，珍珠头纱下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在与他视线相接的瞬间猛地别过头去。
司仪热情洋溢的声音传来："郑浩先生与林晓雨小姐的相识颇具传奇色彩，新郎在哈佛留学期间，因为拿错外卖认识了新娘..."周远喉结滚动。
拿错外卖？
那他们大二那年冬天，是谁每天早起去食堂给感冒的晓雨买热粥？
是谁在图书馆陪她复习到凌晨？
又是谁在樱花树下第一次吻她时紧张得咬破了她的嘴唇？
"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钻石在聚光灯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周远看着郑浩颤抖的手指将戒指推入晓雨无名指，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暴雨夜。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只有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别找我了。”
之后所有联系方式都成了空号，连毕业论文答辩都没出现。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当郑浩掀开头纱俯身时，晓雨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着。
在双唇相触的前一秒，她突然睁开眼，越过郑浩的肩膀直直看向周远。
那眼神像求救，又像忏悔。
周远转身就走。
婚礼后的私人酒会上，周远已经灌下去半瓶威士忌。
水晶吊灯在他视线里分裂成无数重影，每道光线都刺痛着他的神经。
"兄弟，原来你在这儿。
"郑浩揽住他的肩，新婚的喜悦让他整张脸都在发光，"今天多谢你撑场，晓雨说她——""你们怎么认识的？
"周远突然打断，声音沙哑得不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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