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个百无一用的柔弱书生,偏偏骨头硬得不合时宜,在朝堂上带头弹劾了平南王的罪状。
转天,赐婚的旨意就下来了。
让我嫁给淫虐暴戾的平南王世子,萧桓。
大婚当日,萧桓往新房里塞了两个浑身脓疮,药性发作的乞丐。
他冷笑着说:“敢跟本世子作对,自找死路”。
他不知道,我嫁过来,的确是“找死”。
但要死的,是他们父子两个。
1出嫁前一日,爹爹抽泣着来找我。
人到中年的御史大人仍是面如冠玉,俊俏非凡。
他扯着我新做的软烟罗碧色衣袖,鼻涕一把,眼泪一把:“都怪爹爹啊,爹爹上折子时,做好了千刀万剐的准备,但却不能连累到素儿啊。”
我不动声色,把春衫袖子拽出来。
爹爹又转去抱着我娘的牌位,继续痛哭流涕:“是我没用,娘子,你等等我,为夫这就下来陪你,为夫就算死,也不会让女儿跳进平南王府那个火坑!”
说着,就要触柱自尽。
好在我及时抓住他的后领,把人拎了回来。
我嘴角直抽,从他怀里拿回牌位,随手放回案上:“爹,这是皇帝赐婚,你死了也没用,我还是得嫁给萧桓。”
我爹散着一头乌发,目光迷茫了半晌,颤抖着嘴唇:“那……那怎么办啊?”
我唇角轻勾:“萧桓既然求娶,那我就嫁。”
“不行,绝对不行!”
爹急了,梗着脖子叫唤。
我耐下性子,循循善诱:“以娘亲这些年教我的手段,难道还治不住一个小小的平南王府吗?”
爹爹先是习惯性地赞同我,但紧接着,却是一愣:“平南王府……小吗?”
我微笑:“平南王府也许很大,但他们世子不大。”
爹爹不解,停顿半晌后,才面红耳赤地跳起来捂我的嘴。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敢说这种虎狼之词的,万一传了出去,你的名节怎么办?!”
我表面上认错,实则不以为然:“爹爹,我说错话啦。
这里只有我们父女二人,谁会传出去嘛?”
其实,就算真的传出去,我也不在乎。
但戏还是要做足的。
我娘曾教导我,蛊女练不成武,所以必须会装。
装得越柔弱,敌人越松懈,才越有一击致命的机会。
这些年来,我娘隐瞒了毒娘子的身份,假装成柔弱的农家女子,留在爹爹身边,倒不是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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