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以为我和当朝首辅是圣旨赐婚捆住的纯恨夫妻。
他大婚当夜锁我入红帐,折腾得我高烧不退。
我反手给他下毒,差点送他归西。
可未曾想,我“暴毙”后再睁开眼睛的一刻,那个冷戾权臣正伏在我床边哭唧唧。
啧啧啧,之前是谁说定要让我哭啊?
这眼泪,可比当年的狠话烫多了。
1绝食抗婚的第三日,父皇终究没来这偏僻佛堂看我一眼。
宫婢们跪在殿外啜泣,说北狄人最爱用美人骨制酒器,怎算良配。
檀香灼得人喉头发苦,青砖的寒气渗进骨髓。
殿门吱呀响动时,我以为自己饿出了幻觉,直到那双绣着暗银蟒纹的皂靴停在我裙边。
攸宁说一定会来的人……竟是他。
“殿下连《心经》都拿反了,装什么虔诚。”
凌渊的声音裹着霜,拂过侧脸的指尖却烫得我脊背发颤。
“公主何必这样作践自己,直接吃了供果可好?”
他的虎口卡住我下颌,拇指缓慢而轻佻地蹭过干裂唇瓣,“求泥塑木胎,不如求臣。”
对他示弱……真的有用么?
白玉扳指扣住我后颈的刹那,我顺势倒在他怀里,分明触到了那高大身躯的战栗。
“求你...…”我仰起冷汗滑落的脖颈,察觉他骤然绷紧的腰腹,“阿渊哥哥肯渡我吗?”
他的呼吸倏地一滞,却在转瞬间归于平稳,仿佛方才的失态不过是一场错觉。
也是,若非这般喜怒不形于色,又如何能在这吃人的朝堂之巅,稳坐首辅之位。
“渡你?”
凌渊喉间溢出低沉的笑声,仿佛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五年前公主还夸赞臣深谙饥寒之苦,不愧是泥泞里爬出来的蝼蚁……”不过是我当时随口而出的一句话,他竟铭记至今。
世人皆说首辅过目不忘,我看他是小肚鸡肠。
看来讨好他亦是徒劳无功。
然而他袖口不经意间露出一角的圣旨,却令人无法忽视。
“公主该唤臣首辅大人。”
他将佛前供奉的蜜渍金桔抵进我齿间,掐着我腰肢的手掌骤然收紧,“还是说,殿下更想唤臣太傅……”“首辅大人僭越了。”
我偏头躲开甜腻的浆汁,任那颗金桔滚落在他的衣摆。
他擒住我试图推开他的手腕,将我整个人困在神台与他之间,雪中春信独有的香气铺天盖地压下来:“北狄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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