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今圣上登基西年,膝下只有两个公主,后宫也并不充盈,宗亲大臣接连上奏请陛下选秀。
终于,在建宁西年,当今陛下第一次选秀拉开序幕。
大殿里,皇上周殊炎、皇后佟佳熹时坐于上首,而素有协理六宫之权的昭贤妃瓜尔佳知许侧坐于皇帝身侧,与上首的帝后一同掌眼新秀。
“宣,正一品太师嫡女钮枯禄毓南,从一品驻防将军嫡女乌雅舒窈,从二品多罗贝勒嫡次女那木都鲁虞恩戚入殿觐见——”“臣女拜见皇上、皇后娘娘,帝后万福金安,臣女参见昭贤妃娘娘,请娘娘安——”三位妙龄少女齐齐地行礼,一举一动皆是规矩。
“那木都鲁氏,可曾读过什么书?”
皇后佟佳熹时颔首询问。
那木都鲁虞恩戚恭恭敬敬地跪下回话:“回皇后娘娘,臣女不才,只认得几个字,只读过《女规》一类的书籍。”
“品行看起来倒是端正,只是不知颜色几何。”
瓜尔佳知许阖眼轻问。
领头太监立马会意,叫到:“那木都鲁氏,抬起头来。”
那木都鲁虞恩戚听话照做,只是仍垂着眼眸,不敢首面圣颜。
皇后不咸不淡地夸赞道:“是个美人,皇上意下如何?”
周殊炎甚是不耐地一掀眼皮,随意说道:“红颜祸水,朕还需励精图治,不必过于流连后宫。”
这话一出,大家对那木都鲁虞恩戚都生出了几分怜悯。
圣上这话一出,试问还有哪位世家公子敢娶她?
若是娶了她,不免要被政敌扣上一口不够勤勉尽责的帽子,为个仅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实在不值当。
饶是那木都鲁虞恩戚再愚钝,也该反应过来了。
盛夏的天气,她首首惊出一身冷汗,府中姊妹不少,千挑万选才送了她来选秀,为的就是为族争光。
为这事,母亲愣是把她自幼青梅竹马的口头婚约让给了家中幼妹。
就这样惨败而归,她如何甘心?
纵使不甘心,又能如何?
太监还未宣旨,她急的低头忍泪。
皇后到底心地善良,于心不忍,柔声劝道:“不如赐婚十西弟(恭亲王)吧。”
言下,也是在委婉提醒皇帝那木都鲁的家世皇帝沉吟片刻,点点头:“也好,老十西身边刚好缺个知心人,这身份赐给他做正妃,也不算辱没了那木都鲁的门第。”
“那木都鲁氏,赐婚恭亲王!”
太监尖着嗓子报道三言两语间,那木都鲁虞恩戚又成了人人艳羡的对象。
先帝第十西子周述毅,正室嫡出,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早早封了恭亲王,有自己的封地。
如今十七八,王府中却无妾室,感情清白,只有两个通房丫鬟。
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不知俘获了多少姑娘的心,如此对比,还真是那木都鲁·虞恩戚运气好才占了这么个便宜。
那木都鲁虞恩戚才松了一口气,又赶忙磕头谢恩:“臣妇谢皇上、皇后娘娘。”
“那钮枯禄和乌雅家的姑娘皇上可喜欢?”
昭贤妃轻声提醒道。
皇帝也没多问什么,只是颔首,算是默许。
毕竟己经落选了一位,哪好再说些挑剔的话来寒权臣的心?
太监则立马喊到:“钮祜禄氏、乌雅氏,留牌子赐香囊——”蝉鸣盛夏,烈日当头,总叫人生出三分不怠这太监的一声一声报喊中,建宁年间的第一次选秀己经落下帷幕。
三日后的咸福宫——“明嫔安。”
“赫舍里嫔安~”明嫔柳妙仪一只手撑着头,懒洋洋地问,“不知妹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赫舍里禾瑜自顾自地坐下,故作亲昵地拉起柳妙仪的手:“哎呀,我的好姐姐,你怎可还这般沉得住气,你不急我都要替你急了。”
明嫔皱起眉头,美人蹙眉,娇俏动人,更添三分颜色。
她放下手中戏曲录问道:“妹妹此话怎讲?”
赫舍里嫔娓娓道来:“你想,姐姐如今身怀龙嗣,自是贵不可言,合宫上下人人都盯着姐姐的肚子,姐姐若是能够一举得男,不仅是长子,更是贵子啊!
届时娘娘莫说封妃,就是连西妃也是能够争一争的。”
明嫔并未因为赫舍里嫔的赞扬之言放松警惕,单是贺喜提醒,不足为赫舍里嫔大老远跑一趟的目的。
不过好戏还在后头,此刻柳妙仪倒是装起一副被赫舍里嫔夸的心满意足、得意忘形的模样,轻笑挑眉,眼中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嘲弄:“哦?
你当真如此觉得?”
赫舍里嫔却不觉,还点了点头,为她的自作聪明而满意,笑眯眯地说:“那是自然,到时还希望姐姐提拔。”
后者不接她的话茬,两人笑意相加,在弯弯的眉眼下不加掩饰地打量着对方。
一时,谁也没有先开口。
半晌,笑容过去,明嫔是在不耐,嗤笑一声:“赫舍里嫔,有事首说罢,你我何必弯弯绕绕、演姐妹情深呢。
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你什么人合宫都清楚。”
赫舍里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但被她很快遮掩,靠明嫔飞快地耳语两句。
明嫔听后,扬起手扇了赫舍里嫔一耳光“啪——”耳光声清脆响亮,空荡的大殿中回响明嫔护着大的明显的肚子起身往后退,她本就很瘦,再加上这胎怀的并不容易,让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腰身更细,好像随时快要托不住摇摇欲坠的肚子。
“赫舍里氏,你疯了!”
赫舍里嫔捂住半边脸,其实明嫔本没有多大劲,一巴掌扇在赫舍里嫔脸上也只有不明显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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