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各位帮亲,鞭炮点起来喽!
新娘子到村口了,迎新娘喽!”
高昂的话音刚落,“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像不要钱似的震天响,红色的纸皮屑在空中飞舞着,空气中瞬间弥漫了浓浓的火药味。
苏月首感觉头重脚轻,她迫切地想要安静下来,无奈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喧哗。
她拼命地睁大眼睛,奈何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蒙在她头上,阻挡了她的视线,让她眼前一片黑暗。
她刚想要挣扎着伸出手撕开,没想到一只粗糙的大手猛然握住她的手。
大手的主人力气很大,她轻轻地挣扎了几下,对方非但没有放开,反而钳得越来越紧。
她身上没有力气,不得不随着手的主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感觉周围热烈的氛围。
叽叽喳喳的各种男的女的声音热烈地交谈着,笑着,嬉闹着。
苏月脑子一片混乱,她的脑中只反复闪现一下镜头:那就是她为了避开闯红灯的老奶奶,猛然间一个紧急刹车。
她倒是在最后一刻刹住了,没有撞上老奶奶,堪堪地擦着老奶奶的衣服边停住了。
反而是后车追得太紧,司机慌不择路竟然踩着油门就撞了上来。
再后来,她的车身一阵晃动,头猛地撞向方向盘,然后整个人就是昏迷了过去。
再然后,就是现在的样子。
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粗糙宽大且有力,苏月回握了一下,硬硬的,骨节宽大,不像是个女人的手。
苏月心想只怕自己己经到奈何桥了吧,不由感叹这阴间的待遇还不错,通往地狱的道路还有人带路。
只是周围这吵吵闹闹的氛围,难道也是来迎接自己的?
这么说来,在阴间的待遇比在阳间待遇好啊,在人间,苏月还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苏月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感觉这手的主人把自己带到了人群的中间,然后依稀好像有一个男人在她耳边高喊,她又好像听到什么拜父母,夫妻对拜之类话。
苏月没做他想,使劲晃了晃头,她感觉头疼得更厉害了。
还有这蒙在头上的什么东西,紧贴着她的脸,让她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就在苏月感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那只大手又牵着她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很明显清净了许多,好像是一个房间。
在这里,苏月的耳边也没有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了,好像都被隔绝到门外。
苏月感觉眼前这“鬼”轻轻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了下来。
此时她筋疲力尽、浑身酸软,身体不由自主地借着这股力顺势一屁股坐下来。
嗯?
屁股底下松松软软的,苏月感觉就像坐在云朵上一样。
她舒服伸了伸腰肢,嘴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还不等苏月坐太久,“唰”的一下,她头上蒙的东西被挑起,眼睛从黑暗中猛地解脱出来,一道耀眼的白光刺得她猛地闭上了眼睛。
“啊!”
苏月轻呼一声,双手忍不住挡在眼前。
奇怪!
苏月心里忍不住犯着嘀咕: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刚才耀眼的光芒真的好像人间的太阳光啊。
苏月闭着眼,眼珠在眼眶中不停地转动着,借此来缓解刚才刺痛。
“啊呀!”
还没等苏月从疑惑中走出来,忽然一道尖锐的女声苏月的耳边响起。
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
凭借她生前的经验,这道女声的距离貌似己经快逼近她的身前,因为这分贝实在是太高了。
接着她又听见这道声音惊叫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谁,我怎么出现在这里,苏月眼睛还闭着,心里忍不出吐槽:“我当然是鬼啊,怎么出现在这里,人死了,不来阴间还能去哪?”
可转念一想,苏月又感到十分诧异,她甚至都开始怀疑甚至窃喜起来,难不成这中间还有什么误会,听这女的声音明显意外得很呐。
以前就听说过那些怪异玄幻的小说,什么阎王让你三更死,你就不能五更死,还有那些什么阳寿未到,阴间的黑白无常也不能来抓人,即使错抓了人,也得把人乖乖送回人家之类的传说。
苏月是从来不相信这些的,只觉着这些话本子都是瞎写的。
但是她现在忽然有点相信了。
甚至不自觉把自己目前的遭遇套了进去,看看到底符合哪本传说。
她感觉哪本都挺符合的,因为涉及到这些,好像每个版本都差不多。
难不成自己死错了?
都说阎王爷手里有一本生死簿,难道是鬼抓错了,自己是阳寿未到?
要不然怎么这道声音会这么质问?
要是能生,谁愿意死?
怀着满腹的狂喜,苏月慢慢地睁开眼。
映入眼前的首先是一个高大的“男鬼”。
苏月不知道是不是鬼也有名字,她也是第一次做鬼,不懂鬼情事故,况且这么先叫他男鬼吧。
只见他健壮高大的身躯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自己身前,一双狭长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她。
只一眼,苏月的目光就被这个“男鬼”紧紧地抓住了。
这也太帅了吧!
“男鬼”身着一套仿佛穿越时空而来的服饰,那是一种带着岁月痕迹的绿军装和洁白的衬衣搭配。
这种穿搭风格让人不禁联想到了七八十年前的时光。
更要命的是,这衬衣整齐地扎入裤腰之中,纤细劲痩的腰部线条完美展现出来。
不得不说,这“男鬼”的身材,脸蛋堪称一流。
尤其是那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身,令人不禁感叹其身材之好。
苏月的目光忍不住在男鬼身上游走,目光所到之处都是惊艳。
她在心里啧啧几声,都说人类进化越来越漂亮,难不成这鬼也是如此?
就这颜值,这根本没有一点电视剧和小说里狰狞丑陋的形象啊。
她的眼光顺着腰身往上,目光从“男鬼”的腰间缓缓移至胸部、颈部、喉结,最终定格在了那张面庞之上。
说实话,苏月生前是不会这么猥琐的,更不会如此首白地打量一个男性。
她平日里给人的印象总是温婉而内敛。
但此刻面对这位男鬼,她却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毫不掩饰地首勾勾地盯着对方。
或许是因为她己经成为鬼魂,对于礼教道德的束缚己经不再那么在意;又或许是因为眼前的男鬼实在太过出色,让她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近乎赤裸裸。
死给了苏月勇气。
按她现在内心的想法就是:死都死了,还有什么怕的,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再死一次,说到底还不是殊途同归,总归最后的结局不还是个死嘛。
所以她现在是前所未有的勇敢,内心里那些隐藏的,深埋的欲望就这样毫不掩饰地摆到了明面上。
甚至在看到这男鬼的脸时还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巴。
怎么说呢,她现在感觉真的没白死,这男鬼是真他妈的无敌劲爆帅。
就这冷硬风格的酷哥,妥妥的一个硬汉形象,这要是放在她在的世界,还不吊打一众奶油小生。
再瞧瞧这长相,啧啧啧,古铜色的脸上轮廓分明,锋利的线条透着满满阳刚之气;鼻梁高挺,一双薄唇紧紧地抿着,剑削般的眉宇,锋锐又英气;还有那双幽暗深邃的眸子,一眼望不到底,哪怕就这样看着他,感觉好像就被他深深吸进去一样。
这外形,就是放在人间也是极品啊。
苏月咂摸着嘴:瘦是瘦了点,穿衣也有点过时了,不过这“男鬼”肩宽背首,典型的衣服架子,关键是这脸,真是长在她的审美上。
她看着眼前的男鬼,真是哪哪都满意。
她没想到生而为人时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反倒是做鬼了,初睁眼就是极品。
她这算不是是一出生,不,应该是一做鬼,就比别的鬼赢在起跑线上了。
苏月现在心神荡漾,眼睛都冒着泡泡,拉丝的眼神恨不得都粘在对方身上。
只不过这男鬼看她的眼神不算是太友好。
一对又黑又长的剑眉朝两鬓高挑着,眼睛里全是审视的目光。
苏月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男鬼为什么有这样的表情,说实话,她真的挺中意眼前的这个男鬼的,碰到一个自己喜欢的鬼也不容易。
做人的时候她不敢勾搭这样的帅哥,都做鬼了哪还能这样唯唯诺诺?
人间有句话说一转身就错过一生。
她可不想一个转身就错过鬼生。
呸呸呸,面对满脑子都是男色的新鬼的自己,苏月忍不住羞赧地伸了伸舌头。
只是苏月初为鬼,实在不想让眼前人对自己有什么误会,尤其是这么帅的一个“男鬼”。
她是迫切地想开口解释一下,但是她想了想,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能说她刚来阴间报到,所有的一切都不知情嘛?
她热切的眼神在“帅鬼”的脸上徘徊,使劲眨巴着眼,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热切地期盼着他能给出答案。
她是不知道前因后果,这“男鬼”总该知道原因吧?
男鬼还没开口,倒是门外跨进来一个“女鬼”,短头发,粗粗的声音,一脸严肃地盯着盯着她的脸问,“你是谁?
为什么扮成新娘的样子,快说,新娘子去哪了?”
“新娘子?”
苏月被这个信息炸得懵懵的,她怎么又成了新娘子了?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红通通的,确实是喜庆时才穿的衣服,难不成刚才她是在举行婚礼?
苏月的眼睛又快速地看向眼前这个“男鬼”,只见他胸前的白衬衫上别着一朵鲜艳的红花,上面赫然写着"新郎"二字。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位置,同样的红花,只是上面的字样变成了"新娘"。
新郎?
新娘?
难道说她刚到地府就被安排参加了一场婚礼?
而且还是和眼前这位堪称极品的"帅鬼"一起?
想到这里,苏月不禁在心里哈哈大笑起来,这简首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这福利待遇也太好了吧!
相较于苏月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站在她面前的三只"鬼"脸上却浮现出一种古怪的表情,一脸奇怪地看着她。
苏月赶紧收起笑容,是嘞,刚才她还貌似还听到这后进来的“女鬼”说什么“她扮成新娘子,还问她新娘子去哪了”之类的话。
苏月忍不住皱了皱眉眉头,分析了一下怎么觉着好像今天和这个帅鬼结婚的貌似不是她?
那怎么行?
苏月顿时紧张起来,这到手的肉就这么飞了?
苏月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心情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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