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水滋养过的娇花已然泥烂,疲软的抖着即将零落的花瓣,轻飘飘的掉在床头。
房租拖欠的第二个月,房东已经忍无可忍的臭骂了一顿莫佘,他一言不发的回来,关上门,把门口的纸箱子叠了叠,压在凳子下。
他转头看你一眼,声音低沉:“醒了?
你可以多睡一会。”
莫佘穿着一件黑色老头衫,露着有略微肌肉的胳膊,他换了一条裤子穿,去卫生间洗脸,拿下脱线的干毛巾擦了擦脸。
你蜷缩在嘎吱作响的铁架床上,听着卫生间水龙头漏水的滴答声。
梅雨季的潮气在墙纸上洇出深色地图,霉味混着莫佘汗衫上的皂角气息,像团湿棉花堵在鼻腔。
“我?
不去哪儿,很近,在长金街的报社…搬东西。”
他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带着疲惫的沙哑。
长金街…你数着天花板的裂缝,数到第七条时听见钥匙转动声。
莫佘拎着塑料袋进来,裤脚沾着油墨,指节被麻绳勒出紫痕。
他摸出个玻璃瓶搁在窗台,积水折射的光斑在你苍白的脸上游移。
“报社仓库的汽水…”他拧开瓶盖,气泡争先恐后地破裂,“过期三天,喝不死人。”
你的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玻璃,就被他抓住手腕。
体温透过薄茧传来,烫得吓人,和昨天一样。
莫佘皱眉翻出退烧药,药片在铝箔板里叮当作响。
“张嘴。”
“苦…”“比凉拌苦瓜还苦?”
他捏着你下巴的动作放轻,喉结滚动时带起细微的震颤。
你尝到他唇上残留的薄荷烟味,混着铁锈般的血腥气——他肯定又咬破口腔溃疡了。
记账本摊在掉漆的床头柜上,最新一页洇着药水痕迹:“六月十七日,退烧药18元,汽水白嫖”。
姜黎的钢笔尖在“白嫖”二字上打了个旋,墨水晕染成挣扎的蝴蝶。
后半夜暴雨突至。
莫佘在黑暗里数你的呼吸,数到第四十七下时,你开始说胡话。
樱花、海水、会飞的草叶,所有你未曾抵达的远方都在高烧中具象化。
他摸黑把湿毛巾敷在你额头,摸到一手冰凉的汗。
“莫佘……”你滚烫的指尖划过他后背陈年伤疤,“我们去看海好不好?”
他沉默着把你的手臂塞回被褥。
窗外积水倒映着霓虹广告牌,将出租屋染成诡异的幽蓝。
记账本被风吹开,露出五年前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