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二十八年,我爹娘为给我哥娶上媳妇,将我卖给曾家老爷做姨太太。
曾老爷年过50,曾太太绝经,他们唯一的儿子于光绪二十六年过世。
那一年8月份,八国联军进犯北京城,曾家7月份才举家匆匆逃往山东德州。
那里是曾老爷的原籍。
途中在离河间城只有10里处,他们遭强盗抢劫。
曾家少爷不知死活地冲撞了匪徒,丧命于土匪刀下。
老两口回北平后凄惨地挨过了一年,甄太太提出给曾老爷要娶一房姨太太,看能否给曾家续个香火。
我爹是城里卖猪肉的,原本家里光景还可以。
后来,爹染上了大烟,渐渐的败了身子,猪肉生意也干不了,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于是,我哥哥十二三岁时便只得去打铁铺做学徒,而今24岁了。
我也是小小年纪便在大户人家做帮佣。
现在,用嫁我的钱,娘说预备给哥娶一门媳妇,开个打铁铺。
就这样,孙家并没有大操大办,在9月的一个黄道吉日,我就被一顶花轿抬到了甄府。
夜里拜过祖宗之后,我就被引进入了洞房。
曾老爷是夜深了才进的房。
他身材干瘦,毛发稀疏,我甚至觉得他像个孩子一样瘦弱无力。
一整个晚上,我痛苦难耐。
终于,当鸡啼三遍时,他才抚了抚我的头,很快便歪倒到一边,响起了鼾声。
泪水微凉的滑下我的脸颊。
我依旧不敢动,挨到窗户露白,我知道我该起来给曾太太请安了,这才起身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
我看到身下的床单上几朵血迹,知道这证明了我的处女之身。
无暇去体会,我便拨开门。
门闩拨开的那一刹,眼见对面游廊上立着一个约莫50岁的大娘,一只眼睛好像有些异样,但穿着干练。
见我露面,她便向廊上使了个眼色。
我顺过去看。
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个丫鬟,手里端着一盆水,轻快挪步过来侍候我。
洗漱完毕,我蹑手蹑脚地回房,悄无声息地上妆,然后再度出门。
那大娘己侍立在门口。
她自我介绍是吴妈。
后来我知道她是甄太太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鬟,在曾家侍候太太几十年,不曾婚配,现今是府上的女管家。
她先是给我介绍了宅府。
曾府是三进式大宅子。
一进院主要有接待宾客的大厅,显得巍峨壮阔,东面的藏书阁藏书万卷,以及西面的佛供奉着祖先牌位。
二进院是曾太太和曾老爷的院落。
这里还有一个别致的大花园,里面假山怪石林立,小径曲径通幽,周边一圈游廊像是给院落镶上了一道朱红色的边。
后面还有三进院,是以前曾家三个小姐所住的闺房,现今均己出阁。
我就住在东边一间。
给曾太太请过安,我便回房休息。
这时老爷己起床去了前院。
三进院此时冷寂异常,只有一个配给我的贴身丫鬟莲儿,侍立在身边。
院子里也有一个小型别致的花园,鸟儿在枝头花间啾啾啼唱。
我觉得无聊,便问莲儿要来女红,坐在廊下绣一只枕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