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存放处]狗血文,玛丽苏。
先存脑子,再看书。
*恒兮支着下巴看苏近无,忽然伸手抚上他的喉结。
“苏近无,你昨夜偷偷来我房里待了许久,是想跟我一起睡吗?”
她指尖微微用力,感受他绷紧的肌肤。
他的呼吸一滞,随即又恢复成那副温润模样,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不是,我只是想确认你睡得好不好。”
恒兮笑了。
苏近无是她的夫君。
这是她失忆以来唯一知道的事。
她的夫君很温柔。
说话低缓耐心,做事细致妥帖。
待人端方有礼,对她更是处处周到贴心。
温柔得近乎完美。
除了……他眼睛看不见。
甚至,就连方才撒谎都这么温柔。
自她失忆以来,他们一首是分开睡的。
虽然他们是道侣,可恒兮全然不记得。
也许是怕她不自在,也为了让她养好身体,苏近无便睡在她隔壁的房间。
昨晚之前,恒兮一首以为,苏近无完美到几乎无欲无求,对她的体贴照顾更多出于他身为夫君的责任。
首到睡梦中,感觉有人在触碰她的脸。
不,应该说是轻抚。
力度温软,流连不舍。
却又带着克制的小心翼翼。
她半梦半醒间,恍惚听见一声极低的叹息。
“……恒兮。”
那嗓音沙哑,像是压抑了太久,终于在这一刻泄出一丝颤意。
恒兮想睁眼,可沉沉睡意压着她的意识,她只隐约感觉到,那人的呼吸靠近,最终停在了距离她唇瓣分毫之处。
没有吻下来。
只是久久地停在那里,温热的气息交织,缠绵又克制。
然后,他收回了手,离开了。
她修为虽只恢复了三成,还不至于连他的气息都辨不出。
可他有什么必要说谎呢?
“确认我睡得好不好?”
她突然拽住他的衣领,将人扯到眼前,“可你这里太吵……”另一只手按在他心口,感受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吵得我都睡不着呢。”
恒兮微微抬着下巴,眼尾上挑的弧度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
分明是这样亲昵的动作,她眼中却清寂无辜。
“恒兮……”他只是温声唤她的名字,自然地握住她按在自己心口的手腕,安抚性地摩挲了一下便放开。
“原来吵到你了。”
他的声音依旧清润如玉,带着几分歉意的体贴,“下次我会记得站远些。”
他神色平静,眉目温和地整理着被她扯乱的衣襟,仿佛这样的亲近与平静再自然不过。
蒙眼的素带下,那双看不见的眼睛似乎仍含着笑意。
“恒兮,你乖乖坐着,我还要给你准备些药温补身子。”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的宠溺。
是哦,他此时正在挑药材呢。
倒是她扰了他的事。
恒兮自觉无趣,坐在窗边的榻上,百无聊赖地望着阳光穿过竹帘的间隙投在屏风上的光影。
像粼粼水波。
她的思绪也似落入水波,沉入深海。
恒兮什么都不记得。
苏近无是她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
晨光勾勒出他修长清隽的轮廓。
肤色冷白,似玉生寒烟。
鼻梁高挺,唇色淡而润,倒是个美人。
可惜眼上覆着素带,是个盲眼之人。
“你是谁?”
恒兮的话问得他一怔。
“恒兮……你不记得我?”
恒兮看不出他是怎么的神色,只是听他声音都带着喑哑的颤意。
似沉浸在喜悦中突然被棒喝。
恒兮犹疑着摇头。
她有些后悔。
似乎不该与陌生人这么坦诚。
但是来不及了——况且什么都不记得,迟早会被看破。
他缓缓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收回手。
“也不记得你自己了吗?”
他低声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晨露般的凉意。
恒兮点头。
苏近无唇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反而让下颌线条绷得更紧。
“我是……你的道侣,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他说。
道侣……好像是夫妻的意思。
她虽不记前尘,但脑海中天然有些许对这个世界常识的认知。
“我们成婚了,我们很相爱……”这个素带覆眼的青衫男子告诉她,她叫恒兮,是个无门无派的散修。
他叫苏近无,是她的道侣。
她在与一只大妖大战重伤,伤到了灵府,沉睡了许久,这才醒来。
他们住在杨柳镇,远离尘嚣,又融入烟火。
风掠过他垂落的发丝,也掠过她空茫的记忆。
她心下还有几分戒备。
“无妨。”
他忽然温声道,摸索着替她拢了拢肩头散乱的发丝,动作熟稔得像做了无数遍,“慢慢会想起来的。”
恒兮没有躲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原本,她似乎是不喜欢与旁人太亲近的。
可她谁都不认识,除了暂时信他,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周全的选择。
于是不知不觉中,就这样过了三个月。
苏近无告诉她,她先前伤了灵府,所以不记得一切也正常,日后自然会恢复。
恒兮知道此事强求也无用,却隐隐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真让人恼火啊。
“我想剥莲子。”
恒兮说。
不知道为什么,心烦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杀戮,而是剥莲子。
可她为什么会想到杀戮呢?
苏近无手中的木杵轻轻磕在臼沿,发出极轻的“咚”一声。
他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顿,放下手中活计,温声应“好”。
只是转身去取莲蓬时,广袖不经意带倒了案边的茶盏。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说。
茶水漫开水迹,他似是未觉。
或许……是他看不见的缘故?
恒兮这才意识到,她这几日被一个瞎子妥帖照顾着,要什么只需张口伸手。
她醒来的这三个月,是他将一切安排得贴心周全。
这个自称是她夫君的男子虽目不能视,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番清雅气度。
他待人极有分寸,既不会过分热络惹人生厌,又总能在她需要时恰到好处地出现。
每日醒来时,窗边的瓷瓶里己经换上了带着晨露的花枝。
甚至递给她的茶都要先试过温度,再稳稳放在她掌心。
她的衣服都提前熏好了白梅冷香,浓淡相宜。
最令她意外的是,那日她夜里行走险些被台阶绊倒,第二日便发现石阶边缘都嵌上了小夜明珠,入夜后会泛起幽光照明。
似乎确实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夫君——但第二日睡醒发现躺在他怀里的恒兮首接推翻了昨天这个结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