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锈剑初鸣江南梅雨季的晨雾还未散尽,临安城西街的铁匠铺已响起叮叮当当的敲击声。
十岁的沈星河蹲在炭火炉旁,鼻尖萦绕着铁锈与炭火混杂的焦糊味,目光死死盯着父亲沈铁铮手中那把刚淬火的长剑。
剑身泛着青幽幽的光,在水雾中凝成一道冷冽的弧。
“爹,这剑是给李捕头的?”
沈星河踮着脚,试图触碰剑脊上蜿蜒的血槽。
沈铁铮粗糙的手掌拍开儿子的手,铁钳夹着剑身凑近油灯:“是给镇北军的百夫长。”
火星溅在他布满老茧的虎口,“你若再敢偷学打铁,当心我砸了你的木剑。”
角落里那把用槐木削成的剑突然发出嗡鸣,惊得沈星河心头一颤。
自从七岁那年在破庙捡到半块刻着“流云”二字的青铜牌,他总觉得周遭的铁器会与自己产生奇异共鸣。
尤其深夜万籁俱寂时,那把木剑仿佛在低声诉说江湖的故事。
当晚雷雨交加,沈星河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透过门缝,他看见三个黑衣蒙面人踹开铺子后门,其中一人腰间的软剑折射出诡异的红光。
为首者将一袋银子拍在桌上:“沈师傅,听说你能重铸断剑?”
沈铁铮握着铁钳的手青筋暴起:“我只打凡铁,不碰江湖恩怨。”
话音未落,寒光已至咽喉。
沈星河攥着木剑冲出门,却见父亲手腕翻转,铁钳精准夹住剑锋,火星四溅中,他看清了断剑缺口处与青铜牌相似的云纹。
“带着阿星走!”
沈铁铮的吼声混着惊雷炸响。
沈星河被人拽着跌出后门,最后一眼,是父亲将断剑投入熊熊燃烧的熔炉,冲天火光中,那半截青铜牌突然发烫,烫得他心口生疼。
暴雨冲刷着青石板,沈星河蜷缩在城隍庙的神台下。
怀里的木剑不知何时裂出细纹,雨滴顺着纹路渗入,竟在剑身表面凝结成细小的冰珠。
远处传来马蹄声,他抱紧怀中的青铜牌,突然意识到,这场暴雨不仅浇灭了铁匠铺的火光,也冲开了他命运的枷锁。
2 孤舟遇侠三个月后,长江渡口。
沈星河蹲在竹筏阴影里,啃着硬如石块的馒头。
江水裹挟着碎冰拍打竹筏,他望着对岸连绵的群山,攥紧了腰间用油布裹着的断剑——那是他在废墟中找到的唯一遗物。
“小郎君,要搭船吗?”
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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