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飙第一章 旧案重提2023年3月，春寒料峭。
江市公安局档案室里，陈默的手指在布满灰尘的档案盒上划过，最后停在"2006.3.12长河路拆迁命案"的标签上。
金属柜门关合时发出的声响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他望着窗外飘着细雨的街道，怀表在口袋里轻轻震动——那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1998年牺牲时定格在23:07的机械表，此刻指针却诡异地走着。
"陈队，新案子。
"实习生小林抱着卷宗撞开门，镜片上蒙着水汽，"朝阳菜市场有人斗殴，死者是拆迁办主任王建军。
"陈默的手指在档案盒上骤然收紧。
2006年的案子，死者也是拆迁办副主任，现场同样留下半枚模糊的血指纹。
他抓起风衣时，档案袋里的现场照片滑落，泛黄的纸张上，死者扭曲的手指正指向墙角的"海"字涂鸦。
菜市场的腥臭味混着雨水扑面而来。
警戒线内，王建军的尸体趴在水产区的瓷砖上，右手握着半把带鱼刀，周围散落着十几枚鱼鳞——不，不是鱼鳞，是碎掉的翡翠吊坠。
陈默蹲下身，死者后颈的淤青呈不规则圆形，像是某种钝器击打所致。
"林向海来了。
"刑警小张压低声音。
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跨过警戒线，鳄鱼皮皮鞋在水渍上留下清晰的印记。
他的领带夹是枚银色的鱼形装饰，和摊位上悬挂的"向海水产"招牌相得益彰。
十年前，陈默在这个摊位见过十五岁的林向晴，她抱着账本的手指上还沾着鱼鳞，而现在，她的哥哥己经是江市最大的房地产商。
"王主任怎么会来我这儿？
"林向海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诧，目光扫过尸体时，瞳孔微微收缩，"上周他还说要推进向阳小区的拆迁..."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档案室发来的短信：2006年命案的血指纹比对有结果，与今日现场的碎翡翠残留DNA匹配。
他的视线落在林向海的左手无名指上，那里有道浅红色的划痕——和照片里2006年现场的血指纹位置完全吻合。
"林先生，"陈默掏出证物袋，"麻烦跟我们回局里配合调查。
"林向海的嘴角勾起半寸，顺从地伸出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穿校服的少女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习题册，她的校牌上写着"江市二中 林向晴"。
陈默的呼吸一滞，这个和十年前几乎重叠的场景，让他想起父亲牺牲前那晚，同样下着雨，同样有个少女在街角摔倒。
审讯室里，林向海的律师正在拍桌子，而他本人却盯着陈默胸前的怀表出神。
"陈警官，"他忽然开口，"你父亲当年查的案子，是不是和向阳小区有关？
"陈默的手指骤然收紧。
1998年，父亲陈卫国在调查一起非法拆迁案时坠楼，现场同样有半枚血指纹。
他刚要开口，小张突然推门进来，脸色苍白："陈队，李局让你马上到顶楼，有人要跳楼。
"天台边缘，穿灰色工装的男人正挥舞着菜刀，脚下散落着几张诊断书。
陈默认出他是向阳小区的拆迁户老周，上个月刚因为肺癌晚期被断了补偿款。
"他们拆了我的家！
"老周的声音混着雨声，"林向海说给我钱，结果把我赶出去..."对讲机里传来李局的命令："不要刺激他，答应他的所有要求！
"陈默却注意到老周握刀的手势——和2006年命案现场死者的握刀方式一模一样。
当他试图靠近时，老周突然转身，刀刃在他左臂划出深长的血口。
"陈默！
"赶来的小林扶住他，警笛声中，老周的身体向后倒去，坠落前的眼神里竟带着解脱。
陈默低头看着地上的诊断书，落款日期是2006年3月10日——正是上一起拆迁命案的前两天。
深夜的办公室，陈默对着两份尸检报告出神。
王建军和老周的死亡时间都在23:07，和父亲怀表定格的时间分秒不差。
他翻开2006年的档案，发现现场照片里的"海"字涂鸦，用的是和老周诊断书上相同的蓝黑墨水。
手机突然收到匿名短信："去长河路19号，有你父亲想要的答案。
"老旧的仓库里，霉味中混着淡淡的鱼腥味。
陈默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突然定格在斑驳的涂鸦上——那是幅巨大的鱼群图案，每片鱼鳞都由细小的"海"字组成。
在图案中央，用红漆写着最新的日期：2023.3.23。
当他转身时，身后站着个戴渔夫帽的男人，帽檐阴影里露出的左手无名指，有道深可见骨的旧疤。
"陈警官，"男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你父亲死前，最后见的人是我。
"话音未落，仓库顶部传来重物移动的声响。
陈默本能地扑倒在地，钢筋混凝土块砸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扬起的灰尘中，他看见男人转身跑向阴影，而墙上的红漆正在滴落，渐渐形成一个新的图案——那是半枚正在扩大的血指纹。
第二章 鱼影重重（预告）1. 陈默发现父亲遗物怀表的齿轮里藏着微型胶卷，冲洗后竟是2006年拆迁现场的另一角度照片，显示有第三人在场。
2. 林向海的妹妹林向晴主动联系警方，交出哥哥保险柜里的账本，却在当晚遭遇车祸，临终前在陈默手心写下"1998"。
3. 江市连续发生三起"鱼形死亡案"，死者均与向阳小区项目有关，现场留下的鱼鳞经鉴定属于己经灭绝的长江白鲟。
4. 神秘渔夫帽男人再次出现，递给陈默一张泛黄的船票，目的地是1998年沉没的"江海号"货轮，而他父亲的死亡证明上，正是乘坐这艘船。
（时间线穿插：2006年3月，林向海在鱼档给妹妹包扎伤口，案板下藏着带血的翡翠吊坠；陈卫国警官在雨夜追赶神秘黑影，怀表突然停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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