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在窒息感中惊醒时,鼻尖还残留着星巴克的咖啡香。
耳边传来旱烟枪敲打炕沿的闷响,混着男人沙哑的咒骂:"二十块彩礼钱都收了,今晚不嫁也得嫁!
"她猛然睁眼,泛黄的茅草屋顶簌簌落灰,左手攥着的并购案财务报表竟成了张皱巴巴的粮票。
"王麻子的驴车就在村口,"瘸腿男人喷着烟油味的唾沫星子,"你阿爹是反动学术权威,能有人要你这黑五类崽子就烧高香吧!
"记忆如潮水倒灌。
三分钟前她还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敲钟,此刻却成了1972年林家沟的孤女。
养父林瘸子腰间的牛皮鞭泛着油光——那是原主记忆里最深的恐惧,十西岁那年为护住半块玉米饼,这鞭子抽断了她两根肋骨。
"系统?
空间?
"她借着咳嗽摸向腰间胎记,触感滚烫如烙铁。
突然掌心一沉,竟凭空出现个青花瓷碗,盛着热气腾腾的白米饭。
"死丫头藏粮食!
"林瘸子独眼发亮,瘸腿竟比猎豹还快,枯爪首掐她咽喉。
前世学过巴西柔术的身体本能反应,一个反关节技将人掼倒在地,瓷碗稳稳落在炕桌。
屋外传来驴叫混着男人淫笑:"老林,我带着合欢酒来接媳妇啦!
"破门板轰然倒塌,月光勾勒出门外佝偻身影。
王麻子翻着溃烂的眼皮,腰间草绳系着个脏污布包——那是前三个老婆的裹尸布。
林小满瞥见镜中倒影:枯黄头发下,与自己前世八分相似的脸庞正渗出冷汗。
"革委会明令禁止买卖婚姻。
"她抓起炕头红宝书,拇指无意识摩挲书页,那里本该是她的万宝龙钢笔,"王同志想犯政治错误?
"两个男人同时愣住。
林瘸子突然怪笑:"读书读傻了?
这年头饿死的地主小姐比河里的王八都多!
"牛皮鞭破空声响起时,林小满己滚到酸菜缸后,指尖触到缸底某种坚硬物件。
"救命!
王麻子带着敌特电台!
"她突然尖叫,在王麻子扑来时猛地掀翻酸菜缸。
腌菜汁糊住男人眼睛的瞬间,藏在缸底的铁盒哐当坠地——泛黄信纸上,"烈士遗孤"西个血字刺破昏暗。
村口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军用吉普的远光灯劈开夜色。
林小满趁机咬破指尖按在胎记上,十亩粮仓的虚影在视网膜闪过。
脚步声逼近时,她捏紧铁盒蜷缩墙角,月光漏进来人的影子:军装下肌肉偾张,刺刀般的断眉隐在帽檐阴影里。
"革委会接到举报,"男人的声音像砂纸擦过枪管,黑皮手套捏着张泛黄文件,"买卖婚姻要枪毙,知道吗?
"王麻子裤裆瞬间洇湿,林瘸子独眼盯着来人领口的红色领章发抖。
林小满却在血腥味中嗅到一丝熟悉的雪松香——前世那个让她连熬七夜的对家总裁,谈判时袖扣就是这种味道。
"陆...陆处长?
"王麻子瘫软如烂泥,"这丫头真是自愿...""自愿什么?
"被称作陆战北的男人突然俯身,枪茧粗粝的食指抬起林小满下巴。
她看见他喉结处有道狰狞疤痕,随着吞咽没入军装领口,"说你想跟他走,我就亲自送你们洞房。
"林小满突然抓住他手腕,将染血的烈士证明拍在他掌心:"我要举报林有财冒领烈士抚恤金!
"胎记在两人肌肤相触时骤然发烫,陆战北瞳孔收缩——那姑娘腰间红斑,分明与首长珍藏的襁褓印记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生产队上工的铜锣声,陆战北的配枪却在此刻上膛。
他脱下军装裹住浑身发抖的姑娘,说出的话让所有人血液凝固:"现在,该跟我谈谈你父亲林怀瑾教授实验室的绝密档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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