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刚爬上山头，山间小村还笼罩在一层薄雾中。
突然，一声炸雷般的吼叫打破了宁静。
"小兔崽子，太阳晒屁股了还睡！
"十六岁的姜小凡猛地睁开眼，只见一张大脸几乎贴到他鼻子上——满脸横肉，左眼还有道疤，活像个山贼头子。
"二叔！
"少年哀嚎一声，抓起枕头就往那张脸上砸，"我才睡了三个时辰！
"姜大川一把抢过枕头，另一只手不知从哪变出个水瓢，哗啦一下全浇在少年头上。
姜小凡顿时像只落汤鸡，头发全贴在脸上。
"哈哈哈！
"姜大川笑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这下清醒了吧？
村东头李婶家的猪跑了，喊你去帮忙抓呢！
"姜小凡咬牙切齿地爬起来，趁姜大川转身嘚瑟时，抄起床边的脸盆就朝他后脑勺砸去。
谁知这老家伙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似的，头一偏就躲开了，转身冲少年挤眉弄眼。
"小崽子，跟你二叔玩这套？
"姜大川一把揪住姜小凡耳朵，"你那些小把戏都是我玩剩下的！
""疼疼疼！
二叔我错了！
"姜小凡龇牙咧嘴地求饶，等姜大川松手后，突然一个扫堂腿。
结果姜大川轻轻一跳就躲开了，还顺手在少年脑门上弹了个响指。
"哎哟！
"姜小凡捂着额头，"二叔你作弊！
肯定又用那什么...魔气！
"姜大川脸色突然一变，西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小点声！
跟你说了多少次，这事儿不能往外说。
"姜小凡撇撇嘴，套上粗布衣裳往外走。
姜大川跟在他身后，还在唠叨："十六岁的大小伙子了，整天睡懒觉像什么话..."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小路上，村里的炊烟袅袅升起。
路过王叔家时，他正在修屋顶，看见姜小凡就喊："小凡啊，能不能帮叔递几块瓦上去？
""好嘞！
"姜小凡撸起袖子就去搬瓦片。
谁知手刚碰到瓦堆，不知怎么的，那些瓦片突然全都飘了起来，像一群听话的小鸟似的，整整齐齐飞到了屋顶上。
王叔张大了嘴，手里的锤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这...这..."姜小凡尴尬地挠挠头："那个...王叔，我这就帮你摆好..."说着伸手去够那些瓦片，结果一着急，整个屋顶的瓦片全都飞了起来，在空中排成了个人字形。
"大雁南飞啊？
"姜大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姜小凡身后，一巴掌拍在少年后脑勺上，"臭小子，控制点力气！
"姜小凡赶紧收敛心神，那些瓦片这才乖乖落回屋顶，排得比王叔自己铺的还整齐。
王叔擦了擦汗，干笑两声："小凡这孩子...力气真大哈..."离开王叔家，姜大川揪着姜小凡耳朵教训："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在普通人面前用魔气！
""我没用！
"姜小凡委屈地辩解，"它自己就跑出来了..."姜大川叹了口气，松开手："你爹当年也这样...魔气太纯，有时候控制不住。
"姜小凡正想问更多关于父亲的事，远处传来李婶的喊声："小凡！
快来帮忙！
我家那头母猪跑山里去了！
"结果抓猪又闹出笑话。
那头三百斤的大母猪看见姜小凡就跑，少年追急了，一个箭步跳出去三丈远，首接把猪扑倒在泥坑里。
等他把猪扛回来时，李婶和几个村民看他的眼神活像见了鬼。
"这孩子...力气也太吓人了...""听说他出生那天，天上划过一道红光...""该不会是..."村民们窃窃私语着散开了，姜小凡站在那儿，浑身泥水，心里不是滋味。
晚上，姜小凡坐在院子里发呆。
月光很好，照得地上像铺了一层银霜。
忽然，他看见姜大川鬼鬼祟祟地溜到后院，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姜小凡蹑手蹑脚跟过去，躲在柴堆后面偷看。
只见姜大川盘腿坐在地上，双手结了个奇怪的姿势，嘴里念念有词。
渐渐地，他周围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光，那些光像活物一样在他指尖流动。
"哇！
"姜小凡忍不住叫出声。
红光瞬间消失。
姜大川转头瞪着少年："小兔崽子，偷看长辈练功，屁股痒了是不是？
"姜小凡跑过去蹲在姜大川面前："二叔，这就是魔气吗？
好厉害！
教我教我！
"姜大川盯着少年看了半天，终于叹口气："罢了，你也到年纪了...小凡，你知道什么是魔吗？
"姜小凡想了想："就是...会法术的坏人？
""放屁！
"姜大川一巴掌拍在少年头上，"谁跟你说魔都是坏人的？
"他抬头看着月亮，声音低沉："魔，只是另一种修行者。
仙门练的是清气，我们修的是魔气。
就像有人爱吃甜有人爱吃辣，本没有高下之分。
""那为什么大家都说魔是坏的？
"姜大川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因为...仙门需要敌人。
三百年前，仙魔本来和平共处，首到仙门发现魔气可以加速他们修炼...于是就有了魔食人精气的谣言，有了除魔卫道的口号。
"他苦笑一声："你爹...我大哥，就是死在二十年前的仙魔大战里。
那场大战，根本就是仙门为了抢夺魔族秘境发动的。
"姜小凡听得入神，心里像堵了块石头："所以...我们是魔？
""是，也不是。
"姜大川摸摸少年的头，"我们是有魔族血脉，但魔本不是恶。
小凡，记住，善恶在人心，不在修行方式。
"姜大川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从明天开始，我正式教你控制魔气。
不过记住，千万别在普通人面前——""知道啦，不能暴露嘛！
"姜小凡笑嘻嘻地应着，心里却像开了扇新窗户，原来他不是怪胎，他只是...不一样而己。
那天晚上，姜小凡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云端，脚下是无数仰望的面孔。
有人喊他英雄，有人骂他妖魔，而他手中握着的，是一团既不是仙气也不是魔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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