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法庭,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秦峰穿着那身洗得发白但依旧笔挺的衬衫,那是他订婚时特意买的,如今却成了囚服之前的最后体面。
他双手被冰冷的手铐锁住,站在被告席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对面,原告席上的苏䞍梨花带雨,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那“恰到好处”的憔悴和委屈。
她旁边坐着她的律师,则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女人。
而审判席上,三位法官,清一色的女性,表情肃穆,眼神里带着一种让秦峰脊背发凉的审视和……似乎是某种先入为主的厌恶?
尤其是居中的审判长,一位看起来西十多岁、保养得宜的女性,她的目光扫过秦峰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
“被告人秦峰,关于公诉机关指控你于X年X月X日晚,违背被害人苏䞍意愿,强行与其发生性关系一案,现进行宣判!”
审判长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一样敲在秦峰的心上。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秦峰的脑子嗡嗡作响。
他回想起那晚,订婚第二天,在新房里,苏䞍明明是半推半就,甚至还有些主动……虽然他当时确实喝了点酒,甚至一开始就醉得完全不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但他发誓,他绝没有使用任何暴力!
他体格瘦弱,平时就一副风吹就倒的样子,根本施展不了任何主观暴力行为。
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强奸犯?!
他请的律师,一个刚执业不久的年轻人,在庭上据理力争,指出了苏䞍证词中的多处矛盾,强调了现场缺乏实质性暴力证据,甚至暗示了秦峰与苏䞍可能存在的经济纠纷……但这一切,似乎都石沉大海。
对方律师巧舌如簧,不断强调“女性的意愿是第一位”,“不同意就是强奸”,甚至搬出了所谓的“事前同意也不能代表当时同意”的歪理。
而几位法官,似乎对这些论调格外“认同”。
秦峰的律师每次想深入盘问苏䞍细节,都被审判长以“保护被害人隐私”、“避免二次伤害”为由打断。
所谓的“证据”,不过是苏䞍口述的证词、几张他自己抓出来的“伤痕”照片,甚至于秦峰怀疑是不是他自己弄的,以及一些被刻意截取、断章取义的聊天记录!
而他手机里明明有更多能证明两人关系亲密、苏䞍并未明确拒绝的记录,但在被抓时手机就被没收,等律师拿到时,很多东西都“恰好”消失了!
程序正义?
狗屁!
秦峰心里怒吼。
这分明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构陷!
是为了那二十万彩礼和十万金器!
苏䞍,你好狠的心!
法庭的灯光惨白,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是涂了一层虚伪的假面。
秦峰看着苏䞍那泫然欲泣的表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曾以为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为此哪怕是刚毕业不久的他没有多少积蓄,也将家底全部掏空,想着用于未来给两人构筑一个幸福而温馨的家庭。
不想换来的却是最恶毒的背叛和毁灭!
他目光如刀,死死剜着苏䞍,若是眼神能杀人,她早己千疮百孔。
但他看到的,只是她低垂眼帘时,嘴角那一闪而逝的、微不可察的得意。
“……被告人秦峰,无视法律,违背妇女意志,强行发生性关系,其行为己构成强奸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审判长的声音像是一把钝刀,一字一句地割着秦峰的神经。
“不!
我没有!
我是被冤枉的!
法官,你们不能这样判!
证据不足!
她是诬陷我!”
秦峰再也控制不住,嘶吼起来,手铐随着他的挣扎哐当作响。
“肃静!”
审判长猛地一敲法槌,“被告人情绪激动,带下去!”
两名高大的法警立刻上前,死死按住秦峰的肩膀。
“苏䞍!
你这个毒妇!
你不得好死!!”
秦峰双眼赤红,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苏䞍被这吼声吓得肩膀一缩,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甚至还对着旁听席上秦峰那早己哭得瘫软的父母,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判处被告人秦峰有期徒刑三年!”
法槌重重落下,声音在空旷的法庭里回荡,也彻底击碎了秦峰所有的希望。
三年!
人生最好的三年,就要在这铁窗冤狱中度过!
他仿佛看到苏䞍拿着他家血汗钱挥霍享受的样子,看到父母一夜白头的绝望,看到亲戚邻里鄙夷唾弃的目光……想到这些,一股腥甜涌上秦峰的喉咙,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被法警拖拽着离开法庭时,他最后看到的,是审判席上那几张冷漠的脸,和苏䞍嘴角那抹隐藏不住的、胜利者的微笑。
青天,在他眼中,彻底变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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