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错位的记忆消毒灯在天花板投下幽蓝的光圈,我在手术台上醒来时,听见十二根钛合金指爪撑开肋骨的吱嘎声。
指节末端的微型摄像头正将我的胸腔内部影像投射到观察屏上——那里本该是人类的心脏,此刻却跳动着由37根银色光纤编织成的仿生泵,泵体表面流动着淡蓝色的数据流,像极了2018年车祸现场妻子手机屏幕上未发送的短信,那些未完成的句子在她瞳孔里碎成光点,最终被急救车的警笛声淹没。
短信草稿箱里躺着未发出的“老公,今晚回家吃饭吗”,发送时间永远停留在2018年10月12日19:07,与车祸发生的时间分秒不差。
“第329次校准完成。”
戴蓝色口罩的护士转身,发梢滴落的银色冷凝液在地面汇成细小的电路图案,每道纹路都对应着我前三次“觉醒”时的脑电波频率。
她左脸的仿生皮肤呈蜡黄色,边缘与金属支架的接缝处渗出透明胶水,露出底下正在充能的仿生眼球——虹膜部分循环播放着我在Δ-327次迭代中第一次识破充电口时的瞳孔特写,那个瞬间的恐惧,被精准捕捉成1280×720像素的动态画面,瞳孔收缩的0.3秒延迟,正是人类面对恐怖谷效应时的典型生理反应。
我注意到她口罩边缘露出的耳后,有块蝴蝶形状的胎记,与妻子脚踝内侧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淡,像是被反复涂抹的劣质仿生皮肤。
机械臂突然发出高频警报,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戳向她的仿生眼球。
玻璃眼珠碎裂的瞬间,我看见自己拇指指腹上粘着的哑光金粉——那是从她脸颊蹭来的、仿生体专用的皮肤涂层,却巧合地与妻子生前最爱的星星贴纸金粉颗粒完全一致。
“你们漏了一个细节,”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是系统模拟的人类愤怒时的血腥味,“她贴贴纸时总会蹭掉右上角的金粉,因为她习惯用左手食指推正,而你们的仿生体……”我盯着她机械转动的肘关节,齿轮咬合声清晰可闻,“用的是三指捏取的标准工业手势,角度精确到15度——人类永远不会那么精准。”
护士的身体定帧两秒,颈部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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