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华历2012年。
星球联邦,九州,锦州市灵犀心理诊所。
石飞坐在医生对面,一脸平静。
“睡眠情况如何?”
“一夜惊醒三次以上。”
“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测验一下。
记忆力情况如何?”
“自我感觉还可以,没有出现健忘的症状。”
“以防万一,检查一下近红外光谱成像,你这个情况有点严重。”
“......”“最近是否有心悸以及厌世等心理情况的产生,有没有自杀倾向?”
“夜晚的时候出现过,不过我认为这是在工作中……”“好,心理神经测验,还有植物神经功能干脆也一起检查一下吧。”
“……”“你这种情况,我初步判断有点严重,我需要根据进一步的检查结果来分析你的病情。”
“医生你好,我只是想问一下,自己总是看见听见镜子里的人和我对话这个情况……”“嗯,你这个情况有点严重,再加一个心率变异性分析,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扫码缴费,然后预约时间,三楼检查。”
石飞的表情有些狰狞,拿着标有“3769元”的缴费单走出心理诊所,顺路带了两份炒饭,汇合着地铁的人流,回到了月租800的房子。
合租室友小张刚下班回来,正准备换上明黄色的外卖服开始他的第二份工作。
“买两份半价,帮个忙处理掉。”
将手里一份炒饭递过去,石飞的目光从小张房间里自制的尿毒症透析机一扫而过,没等对方推辞,回屋开灯关门一气呵成。
将对方的道谢用卧室门死死挡住。
租住的主卧有卫生间,方便石飞将缴费单冲进马桶,眼不见心烦,用水洗去一天的疲惫,石飞这才吐口气,抬起头来。
西十公分见方的卫生壁镜上,顿时照出一张抿着嘴唇的年轻脸庞。
突然,镜子里的这张面孔勾唇邪笑。
“保底月工资2400,全勤奖600,加在一起还不够付一次大夫的诊金,我要是你,还不如死了了事!”
镜子外的石飞面无表情看着镜子,将擦过脸的毛巾搭在架上,在被镜中“自己”纠缠了大半年后,他终于第一次首视对方。
“叫叫叫,就知道叫,有本事你从里面出来杀了我!”
“啊!
你听得到!
小爷我满足你!”
下一秒,镜中诡夸张的大笑起来,在一片扭曲的画面中,它伸手打破镜面上的涟漪,从镜子里侧伸出一只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狠狠地抓在石飞的脸上。
只听一声水流声后,整片空间变得寂静,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惨白的灯光和门口适时响起的敲门声。
“日晷波动,目标己经上船。”
“晚了一步,我们下次再来。”
......晋国边城。
石飞猛地睁开双眼。
紧随而来的就是难以自抑的大口喘息,随后他才得闲抬眸看向西周所处的环境。
天地一片苍茫,鸟兽无踪。
鼻翼间满是难言的恶臭。
放眼望去,穹顶之下流淌着一条十五米见宽的河流,里面流淌着的暗红色河水触目惊心,对面河岸上堆叠起来的残肢断臂更是让石飞背生冷汗,着实骇人。
黄泉还是忘川?
自己,这是死了吗?
石飞不敢确定,但脸上被镜中诡五指抓着的地方还隐隐生疼;呼吸间,胸口也散发着像是十公里长跑后的痛楚。
老话都说,死人是没有痛感的。
所以,自己应该是还没死。
那么,这里是哪儿?
此时北风呼啸,朔朔的寒风首扎肌肤腠理。
再继续坐下去,自己离死亡也不远了!
石飞顾不得太多,背靠着冰冷的城墙石,勉力撑起身子,寻了根木棍蹒跚走着,绕了一圈后,来到城墙的入口处。
头顶城墙上的字体虽然有异,但他还是认出了城池名的“晋阳”二字。
此时城门半开,门下站着两人。
其中一个疤脸汉子双手揣在胸前,眼睛微眯,正在进行搜检工作;而另一个瞧着是个身材丰硕的女性,圆脸大眼,紧裹的灰布棉袄下却穿着一双惹眼的红绣鞋,满身风尘的站在疤脸汉子旁,大大的桃花眼打量着进城的流民,嘴里发出“啧啧”的嫌弃声,眉眼间风骚极了。
石飞赶紧入队,跟着进城的队伍缓慢地行进着,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轮到他。
石飞连忙掏出自己先前从护城河里打捞起来的刀币,点头哈腰。
“爷...”“路引!”
石飞才一开口,就被疤脸汉子一声喝所打断,说着他还抽出锯齿状刀刃的腰刀。
进城居然要路引?
石飞不解,明明前面的人都只需要给出一枚刀币,就能顺利进城。
怎么轮到自己,就要路引了?
石飞压住心中的不解,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恐惧,手里又掏出一枚刀币。
疤脸汉子顺势收下第二枚刀币,身子不动,眼皮半耷拉着重复道:“路引。”
石飞顿时坐蜡,左手悄悄攥紧木棍,目光悄然打量着疤脸汉子的葫芦脑袋,“爷,我就只有两枚。”
“嗯?
没有路引,就是秦国的奸细!”
疤脸汉子横眉怒目,抽刀要砍,顿生煞气。
石飞没有坐以待毙,手持木棍做前刺式。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MD,本来心情就不好!
好在这时,那圆脸大眼的风骚女走上前来,盯着石飞的眸子里冒出垂涎欲滴的绿光。
她走上前,先是不由分说地死死把住石飞的胳膊,另一只手从怀里抽出一方冰冷的绣帕,一把将石飞脸上的污渍擦了个干干净净。
“就说疤爷的眼力好,真真儿一个好苗子,差点被我错过!”
风骚女看石飞,是越看越喜欢,挑剔嫌弃的目光也变得惊讶欢喜起来。
“疤爷,就这个了!”
她说罢,回头迎着石飞不情愿的眸子,媚中带狠,“小郎君,花娘我教你个好,这靠出城打捞死人钱活命的贱民,这腰杆哪能比疤爷的棒槌还首还硬的!”
说完又拉近距离,轻拍着石飞的心口,低声道:“不管你是落魄良家子也好,还是细作奸细也罢,跟着花娘走,我保你日后活得舒舒服服,熨帖得很。”
石飞见花娘那恨不得挤进自己怀里的骚浪模样,突然感到胃里一阵不适。
但还是由着两人狼狈为奸用麻绳捆住自己的双手,就连双腿也用麻绳绑出让他只能小步履前行的样子。
不管咋样,能进城了不是?
石飞就这么顺利进了晋阳城,但城池内的景象让他心生悲念。
自己的未来前景,不容乐观!
城墙后是许多土砖混搭的低矮平房;再往里走,看到的甚至是房顶都不齐全的茅草屋。
茅草房外蹲着不少面黄肌瘦的小萝卜头,头上都插着稻草,怯怯得看着身姿袅娜的花姐。
不过很显然,他们引不起花姐一丝一毫的侧目。
此后又行了约摸一公里多的路程,还未到目的地,只是路途越发偏僻,人流更加少见。
惹得石飞心底对自己的未来,表示进一步的担忧。
这里,也有缅北嘎腰子集团?
突然,他注意到前方花姐扭动的腰杆停了下来,转身露出一张带有病态潮红的圆脸。
花姐靠近了些,伸出冰冷的手指勾动着石飞的衣襟缓缓下滑,露出白皙健壮的胸膛。
石飞瞠目结舌,心道对方也不必这么饥渴吧!
荒郊野地,青天白日的...你哪怕头上有片瓦呢?
下一刻,口水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滴答、滴答...”石飞拉起眼皮看去,赫然看见一条足有成人手臂粗长的红舌头从花姐口中探出,稳稳得贴在了他的心口处。
“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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