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盯着自己的脸。
17岁，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微胖的脸颊，额头上一颗青春痘，校服皱巴巴地挂在身上。
外面是老妈的催促声：“快点洗脸，迟到了！”
他叹了口气，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啦啦冲刷着疲惫。
“要是能换个人生多好。”
他低声嘀咕，目光无意间扫过镜子。
那一瞬间，他愣住了。
镜子里的人，还是他，但又不像他。
头发染成银灰色，耳边挂着黑色耳钉，嘴角勾着一抹痞气的笑。
背景不是破旧的卫生间，而是一间灯火通明的豪华卧室，墙上挂着电子屏，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
江然揉了揉眼睛，心想：熬夜打游戏眼花了？
可镜子里的“他”也在揉眼睛，动作一模一样。
“你是谁？”
江然脱口而出。
镜子里的家伙挑了挑眉，懒洋洋地说：“你猜。”
江然吓得后退一步，差点撞到门。
声音不是从镜子里传来的，而是首接在他脑海里炸开，像有人贴着耳朵说话。
他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凑近镜子，手指触到冰冷的玻璃。
突然，眼前一黑。
再睁眼，他站在那个豪华卧室里。
地毯柔软得像踩在云端，床头柜上放着一瓶没喝完的威士忌，空气里混杂着烟草和某种甜腻的香气。
江然低头一看，自己的校服没了，换成了紧身的黑色衬衫，袖口敞开，露出小臂的纹身———条盘旋的蛇。
什么鬼？！”
他冲到房间的镜子前，果然，镜子里是那个银发耳钉的自己，帅得像漫画男主。
“欢迎体验，江然。”
脑海里的声音又响起，低沉又带点戏谑，“想不想试试我的生活？
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交换。”
江然还没反应过来，门被推开。
一个女孩走了进来，穿着丝质吊带裙，锁骨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她斜靠在门框上，眼神像猫一样勾人：“阿然，你又在发什么呆？
今晚的派对还去不去？”
江然大脑一片空白。
女孩走近，纤细的手指滑过他的耳垂，气息温热：“别告诉我，你又想放我鸽子。”
那一刻，江然心跳加速，像被电流击中。
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滴—”一阵刺耳的闹钟声响起，江然猛地睁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卫生间。
水龙头还在哗哗流，镜子里是他那张平凡的脸。
“江然！
再不走真迟到了！”
老妈在客厅吼。
他摸了摸耳朵，女孩的触感仿佛还在。
“刚才...是梦？”
他喃喃自语，目光却忍不住再次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似乎多了一丝不属于他的笑。
是梦？”
他低声呢喃，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空洞。
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扫向镜子，镜中的自己依然熟悉，却又陌生。
那抹嘴角的笑，诡异而冰冷，仿佛不属于他，而是另一个隐藏在深处的存在。
他心跳加速，指尖不自觉地触碰镜面，冰凉的触感让他猛地一颤。
“你是谁？”
他试探着问，声音微不可闻。
镜子里的人影似乎动了动，笑容更深了些，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他后退一步，背脊发凉，却无法移开视线。
房间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镜中的影像模糊了一瞬，再清晰时，那张脸竟微微歪了头，像在打量他。
“不是梦。”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镜子里传出，带着一丝戏谑，“你终于看见我了。”
他猛地转身，身后却空无一人。
心跳如鼓，他再次看向镜子，里面的人影却恢复了正常，仿佛一切只是幻觉。
但他知道，那抹笑，己经深深烙进了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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