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蚀的记忆画布新沪市的老城区浸泡在汞蓝色的雨里。
苏言站在"时光褶皱"咖啡馆的霓虹招牌下，看着雨滴在玻璃橱窗上划出磷光轨迹。
这些人工降雨总带着微弱的硫磺味，市政厅宣称是为净化空气特别调制的酸碱平衡液，但他知道真相藏在更深的地方——每当23点17分的钟声响起，所有雨滴都会在落地瞬间蒸腾成细密的二进制代码。
推门时黄铜铃铛的震颤惊醒了角落的机械八音盒。
1972年产的《月光》钢琴曲从生锈的音筒里溢出来，与雨声编织成绵密的网。
他照例走向临窗第三个卡座，人造革沙发扶手上留着安夏用刻刀划下的签名，字母"A"的尾端挑着一滴凝固的树脂，像永远落不下的泪。
"还是焦糖玛奇朵？
"服务生小满端着鎏金托盘靠近，仿生义眼的蓝光扫过他腕间的全息手环。
"您该试试新出的神经元咖啡，能刺激海马体生成...""老样子。
"苏言打断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角的刻痕。
那里藏着半幅未完成的齿轮素描，是安夏等待拿铁时随手画的。
纳米涂层的木纹桌面忠实地保留着三年前的温度曲线，此刻正将42.3℃的触感缓缓注入他的皮肤。
全息投影启动时的电流声像一声叹息。
青柠与海盐的气息从手环的微型扩散器中渗出，这是安夏生前调制的香氛配方。
空气开始震颤，细小的光粒子在卡座上方汇聚，逐渐勾勒出月白色毛衣的褶皱。
当虚拟发丝扫过苏言的脸颊时，他条件反射地屏住呼吸——尽管知道这只是光子构成的幻影，却依然害怕惊散这脆弱的重逢。
"市立博物馆的穹顶方案又被否决了？
"安夏的虚影正在调整不存在的画架，袖口露出一截医用绷带。
这是她最后一次数据存档时的状态：为修复十七世纪教堂壁画连续工作72小时后，右手食指缠着渗血的纱布。
苏言从公文包抽出设计图，图纸边缘布满折痕。
全息投影仪将安夏的虹膜数据解析成两轮琥珀色光晕，精确复现着她端详作品时的微表情：左眉抬高3毫米，下唇无意识抿紧，睫毛每隔5.2秒轻颤一次。
"他们说曲面结构缺乏情感温度。
"他指着图纸中央的螺旋穹顶，"就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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