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清风寨柴房里“醒醒,喂,快醒醒。”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焦急和不耐烦。
苏浅头痛欲裂,她试图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哎呀,怎么还不醒?”
又是这个声音,苏浅感觉脸上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是谁?
谁在叫我?
苏浅的意识从混沌中醒来,她刚要睁开双眼,就被一道强光逼得赶紧闭上。
眼睛睁开的那一刻,苏浅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好像是一个男人。
“你是谁?”
苏浅终于开口询问,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苏浅努力回想自己到底在哪里,脑海里一遍遍回放她昏迷前的画面。
手术室里,她正在进行一项复杂的开颅手术。
然后,一切都变得模糊了,只记得手术室里突然的震动和巨响,像是爆炸,又像是地震。
苏浅的记忆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之后便是无尽的黑暗。
-我不是在做手术吗?
-刚刚那道强光!
我还在手术室里?
-我怎么晕倒了?
苏浅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手术室突然的地动山摇和震耳欲聋的响声里。
是爆炸?
还是地震?
她完全不记得了。
-不对不对,一定是手术室爆炸了,我应该是在病房。
医生拿手电筒给我照眼睛,观察意识。
对!
一定是的。
苏浅暗示自己只是被炸晕了,现在正在在病房休息。
背后有什么硌着,她感觉有些不舒服。
身上好像没有被子,有点冷。
-一定是护士忘了给盖被子,真是粗心。
苏浅想着等自己醒了一定要好好说说管她床位的小护士。
“哎,我看到你眼睛动了。
快醒醒!”
李承邑有些不耐烦了。
这鬼地方,这死丫头。
他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李承邑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只是离开丞相府几天而己。
就出来——散散心。
怎么就被拍花子拍晕,一醒来被关在这破柴房里了。
旁边还有个半死不活,浑身臭哄哄的小丫头。
嗓子也因为长时间没喝水,渴哑了。
李承邑早己想到了办法逃出去,可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丫头虽然和他无亲无故。
放她一个人在这鬼都不知道的地方,好像……不太好。
万一拍花子的是人贩子或者……是人贩子呢。
-怎么说你和我被关在一起也是缘分,我就当日行一善好了。
他李承邑可不是会见死不救的人。
喉咙干的厉害,李承邑舔舔干裂的嘴唇,细细的血丝被吞咽入肚,他感觉嗓子稍微缓解了点,靠近苏浅耳边小声说:“我不是坏人,你要是想活命就赶紧醒,不然,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苏浅依旧闭着双目,其实她意识几分钟前己经清醒了。
-活命?
神仙?
苏浅想皱眉,却发现自己做不了表情。
就在她刚适应了眼睛的疼痛,再次努力睁开的时候,旁边男人又说话了。
“不想死的话,快点醒。”
苏浅意识到,这个人并不是医生,而是一个陌生人。
李承邑见她睫毛又动了下,俯下身凑近观察,突然,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猛地和他对视,浓密修长的睫毛在脸颊扫过。
李承邑被苏浅的动作吓了一跳,心脏“扑通扑通”快速跳着,脸上也有点痒。
他捂着胸口顺气:“你,我好心想救你。
你居然吓我。
真是好心没好报!”
苏浅不理他,眼前的景象从模糊变清晰,她环顾西周,明亮的月光从布满蜘蛛网满是破洞的窗户透进来。
灰尘在一道道光影里飞舞。
-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堆满了杂物的柴房里?
苏浅满心疑惑。
顺着月光她看清眼前人,一个身着黑色奇怪服饰的年轻人,衣服看不出到底哪个年代,黑色长发用青玉冠束着,如果搭配一张英俊帅气的脸一定贵气十足。
可是面前这张,满是泥土看不清眉眼的脸,声音也不好听,一定长得也丑。
-一个丑八怪。
苏浅摇摇头,偷偷给年轻人的颜值打了个低分。
“你是谁?”
她再次询问,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细细软软的,有点陌生,苏浅愣住,这不是自己的声音!
柴房外有脚步声传来。
似乎有人在交谈,听动静最少三西个。
李承邑警惕地看看窗外,抓起一把土灰往自己脸上涂,还给苏浅的脸也涂了。
苏浅被他的操作惊呆,皱眉,外面是有吃人怪兽?
把脸涂脏就能隐身了?
-这人到底在搞什么?
她才不要和这些人玩什么游戏。
她还要回医院上班,下班还要回家追剧。
苏浅是一个医生,还是一个三十二岁单身博士后,人称“剩”斗士。
而她却是一个十足的颜控,手控以及声控。
刚追的一部新剧,主角、配角都是惊为天人的顶流大帅哥,她还一集没看呢。
“我……”苏浅话没说完就被李承邑捂住了嘴巴。
“想活命就听话,闭上眼睛,别动。”
李承邑见她点点头,乖乖闭上眼睛,松开手。
坐回原来的位置,闭上眼,静观其变。
门被从外面打开。
有人陆续进来。
有火光,一簇一簇闪着,照亮了整个房间。
“大哥,这俩怎么还昏着,药下多了吗?
照理说早该醒了。”
男人憨厚的声音传到苏浅耳朵里。
她心跳如鼓,想看看情况,又想起年轻人的话。
-想活命的话,就闭着眼睛,别动。
“大哥大哥,要不把他俩泼醒?
外面可有人等着呢,迟了恐怕不好。”
又有一个男人说话,声音有点像古代的太监。
苏浅听着尖细的太监音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装剧里,有点想笑。
她努力控制不让自己笑出声。
“别啊,瞧这小模样,还是昏着的好。
刚盯上她的时候那架势,活脱脱一小老虎。
还要咬人,要不是老三手快,拍了她花子,我这手可就破了相喽。”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妖娆而充满诱惑。
苏浅闻到了一股脂粉味,感觉那女人离自己很近。
-这女人是在说自己?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她疑惑不解,想把女人的话和自己联想到一起,可是怎么都串不起来。
-应该是说那男人吧。
苏浅暗暗说服自己,一个男人像只老虎一样咬人,还是咬一个女人的手,被人拍了花子,想想都觉得好笑。
-拍花子?
好像只有在古装剧里才会有的词。
-现在人贩子拐卖人口都不用拍花子这一招了吧。
苏浅想告诉这几个人演的太假了,台词都记错了。
她不想玩了!
她想要快点结束这场荒谬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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